原本老太太们都想着,这严置安原本是太医,又有妇科圣手的称号,平日里让他给看病的都是各位娘娘,面对自己这些平民百姓,必然态度会有些傲慢。

谁知严置安却是十分的温和风趣,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听起来又是说不出的悦耳舒心,不知不觉,老太太们便发自肺腑的夸赞起他来。

“严神医,你说的对,我呀,别的都好,就是有这个晚上睡不好觉的毛病。”

“严神医,要不你替我开个方子,治一治我这胸闷气短的毛病。我呀,这前前后后也看了不少大夫了,他们开的药我也没少吃,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袁氏在一旁看着热闹,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这次老太太做寿,林二娘和林三娘也带着姑爷赶回来了。

林二娘一切都好,气色好,精神也好,看着和姑爷的关系也好,虽算不上蜜里调油,但也是琴瑟和谐。

可林三娘就不行了,面色暗淡无光不说,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看着比林二娘还要老上几岁。

反正严神医替这么多老太太都诊了脉,自己上前去给三娘求一求,又有何不可?

小乌氏总不至于当着林老太太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吧?

袁氏正要上前,却见蒋萱笑盈盈的走到严置安的身边,行了个礼。

严置安忙起身回礼道:“大少奶奶客气了。”

蒋萱便笑道:“严神医,本不想麻烦您的,只是我九妹自幼体弱,我很是挂心,所以......能不能请您老为她诊一诊脉?”

袁氏不禁暗想,蒋萱为了讨好林之澜,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这严神医是小乌氏请来的,花的也是小乌氏的银子,小乌氏又素来极为厌恶林九娘,她能愿意让严神医替林九娘诊脉?

袁氏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乌氏,心想只怕小乌氏会给蒋萱个软钉子。

谁知小乌氏竟一反常态,接过蒋萱的话头便道:“也好,严神医轻易不出诊,九娘能让严神医看一看,那自然是最好的。”

林之澜正喝着酒,冷不丁听见林九娘的名字,顿时起疑,立即起身走到蒋萱的身边,将她拉到一旁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蒋萱无辜的说道:“我见大家都说严神医是妇科圣手,想着让他给九妹诊一诊脉啊。前段时间,九娘不是晕倒过吗?我一直很担心呢。怎么了,之澜?”

林之澜刚想说话,小乌氏已经吩咐道:“碧玉,带九小姐出来吧,让严神医也替她瞧上一瞧。”

“且慢。”林之澜下意识的便阻止道,“九娘一个小孩子,哪里能劳动严神医大驾——邵先生平日里都有给她诊脉的,她……没有什么大碍。”

“大少爷是不是担心九小姐尚未出阁,怕我老头子冒犯了九小姐?”严置安呵呵一笑道,“大少爷且放心,老朽粗通悬丝诊脉之术,可以此术替九小姐诊脉。”

幼辰听得稀奇,暗地里悄悄问袁十一道:“严老头什么时候会悬丝诊脉了?我怎么没见过?”

袁十一暗笑道:“吹牛皮吧?若他真会此术,怎么在宫里从来没用过?只怕是用来唬人的。”

幼辰鄙夷道:“臭老头,也不知他这样故弄玄虚一番,能弄多少银子。”

袁十一笑道:“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吧。他要是勤快点,一年弄个几万两不成问题。“

两人正私底下咬耳朵,却听偏厅里传出了林九娘的声音。

“今天是老太太的好日子,严神医也是为老太太而来,九娘不敢劳动严神医大驾。更何况,我听说,这悬丝诊脉十分耗费施者心神,严神医年事已高,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

严置安却笑眯眯道:“九小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林四娘也甜笑道:“是啊九妹,前些天你不是还晕倒了一次吗?大家都很担心你呢。让严神医看下,若是没有大碍,大家也就放心了呢。”

林五娘和林七娘见林四娘发了话,也纷纷开口附和。

林九娘就是再傻,也明白这其中必定有诈了。

小乌氏和林四娘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了?花了大把银子请来的神医居然舍得给自己用?

但是人已经架到这儿了,她硬着头皮也得上,哪怕是装晕也没用。

晕了,严置安更好下手了。

不管怎么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吧!

于是,林九娘便佯装镇定,神色泰然的走到了严置安的面前,缓缓的坐了下来,伸出了右手。

严置安身边的童子便取出了一根金色的丝线,交给了林九娘身旁的落冬。

落冬按照童子的指示,将那根丝线系到了林九娘的手腕上。

而则严置安煞有介事的捏住了丝线的另一端。

而站在一旁的邵德安则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看着严置安的动作。

邵德安虽称不上是神医,但是医术也算得上是精湛。而且,他可以说是看着林九娘长大的,对她的身体情况也是非常熟悉。

事实上林九娘从小到大,除了肠胃弱一点儿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毛病。

严置安双目微闭,头微微的颤动,把脉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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