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林老太太寿诞的日子。

此时已过炎夏,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气候十分宜人。

寿诞是由小乌氏和袁氏一道张罗的,按照林老太太的意思,只简单摆了三四桌,除了家里人,也就请了一些林老太太的老姐妹。

吃食准备得很简单,多是一些家常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珍馐美馔。

戏班子也没请望朝最有名的如意班,而是请了伏州当地的双凤班。

按林老太太的话说,都这把年纪了,脾胃差,眼睛花,耳朵背,吃什么不是吃,请谁来唱不是唱,吃个滋味,听个热闹也就得了,不要花那冤枉钱。

最重要的,还是姐妹之间聚一聚,说说体己话。

已到了耳顺之年,不管年轻的时候有过什么样的过节或误会,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姐妹们,林老太太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家中的小辈们也都鱼贯而入,个个都穿得工工整整,站的都是直功直令,脸上都是笑容可掬。

蒋萱看了半天,却没在小辈中发现林九娘的身影,便悄悄的问林之澜道:“之澜,九妹怎么没来?”

林之澜低声道:“父亲不喜欢她,还是不要让她来了,免得见了面,又生出什么事来。”

蒋萱笑道:“父亲虽不喜欢九妹,可老太太对九妹一向还是不错的,若是你不让她来,老太太误会了九妹,可怎么办呢?”

其实,林之澜心里也很犹豫。

他当然想让林九娘在林老太太面前好好表现,取得林老太太的好感。

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忠勇侯世子白秀杨散布对九娘不利的流言,满城风雨。

对于此事,林之澜大为光火,但又无可奈何。

因为没有证据,也因为身份地位悬殊,他无法上门兴师问罪,也无法将此事告知旁人,只能先将满腔怒火咽下,静待后续。

令他惊讶的是,而后又传出了白秀杨流连青楼又欠钱不给的传言。

对于这桩传言,林之澜是不信的。

不管怎么说,白秀杨也是忠勇侯世子,就算真去了青楼,也断然不会做出欠钱不给的蠢事。

应该是有人在故意整他。

是谁呢?

对于有关两家的流言,林家和忠勇侯府都不由自主的采取了缄默不言的态度。

林之澜知道,忠勇侯府必定会以为有关白秀杨的流言是自己捣的鬼,虽然现在暂时没有行动,只怕目前的风平浪静中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

林之澜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无论白秀杨散布流言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白秀杨绝非品行端正之人。

如今林九娘还未嫁进侯府他就开始算计她,将来若是九娘进了侯府,那不更是羊入了虎口,肉上了砧板?

当初自己也是太过于武断,单凭外界对于白秀杨年少聪慧,前途无量的评价便草草决定了这门亲事,如今,才会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更令他头痛的是,外边不平静,家里也是暗潮汹涌。

特别是乌其帆的出现,很快引起了林之澜的警觉。

很明显,乌其帆此人只会夸夸其谈,人品如何暂且不论,败絮其中是跑不了的了,关键,也没有在外的金玉。

乌其帆跟着乌其瑜来林家,目的就是想娶林家的女儿,或者说,目的是林家巨额的嫁妆。

大太太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

而二太太的态度就比较暧昧,可是,就算二太太愿意,乌其帆也不会愿意。

因为,大房的油水要比二房的大得多。

乌其帆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九娘来的。

而且,他应该是和大太太达成了某种默契。

林之澜甚至猜想,大太太会不会让乌其帆给九娘下套,坏了她的名声,从而只能委身于他。

或者,大太太会趁着各家老太太过来给祖母贺寿的机会,在她们的面前当众诋毁九娘的名声。

老太太们都是各家的老祖宗,若真是这样,只怕九娘的名声在伏州就会彻底的臭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想,但,因为有着这样的顾虑,林之澜本能的不想让林九娘出现在出众的场合。

这一阵子,林之澜已经暗中派了人守住了怡心院的院门,只要林九娘一直呆在怡心院里,乌其帆就算想下手也没有机会。

见林之澜沉默不语,蒋萱有些着急了。

林九娘若是不出现,这戏该怎么往下唱呢?

“之澜,要不你去问问九妹的意思,若是她愿意来,又何必要挡着她的一片孝心呢?”蒋萱努力的劝说着林之澜,可林之澜却根本不听她的劝说,只是一味的摇头道:“不不不,还是不要让她来了。”

正在这时,林九娘带着韩嬷嬷和落冬,款款的进了清心堂。

林九娘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一见林老太太,便上前低头道:“孙女儿见过老祖宗。”

落冬将软垫放在地上,林九娘便上前大大方方的给林老太太嗑了一个头。

林老太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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