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节,更深露重,夜宿外面地方会是什么感受?

冷!不是有一点冷,而是很冷,冻得人发抖,如果在外过了一夜,几乎送掉半条命。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

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在家人呵护下的成长,是最简单普遍的;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那么这个人的经历定然与常人不同。

风餐露宿成了习惯,所以,这点微寒在云楚看来算不得寒冷。

两天的折腾,云楚累得很,身子靠坐着石块,低垂着脑袋,双臂环抱胸前,合眼假寐。

这是云楚习惯的睡眠方式,外面待得久了,不论身处任何环境,时刻保持警惕已经成为本能。

虞翊单手搭在膝上,靠坐在石头上,眼神炯炯,不见一点疲惫。

眼前见到一抹素色,轻盈如练翻飞在半空,那是旁边石上垂落下的一角衣衫。

他的样子是准备睡在这?

“你准备睡在这里?”他问。

听到他的声音,云楚觉得很烦,却不得不回答他,可是自己不想说话,便含糊从鼻腔‘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我不准备让你留下,你现在可以走了。”

听了这句话,云楚睁开眼睛,扭头看着黑乎乎的人影,说道:“我觉得这地方挺好的,适合休息。你不想看到我,你可以走,我不会拦你的。”

虞翊摸向手边的酒壶,平静说道:“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敢和我这么说话?”

“我现在站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的地方,我知道。”云楚很苦恼,无奈说道:“你的暮辰苑很吵,我只想找个清静地方休息一下。反正,暮辰苑地方那么大,你随便找个空院子,绝对不会有人去打扰你。”

空气中飘来缕缕酒香,云楚微怔,虞翊在喝酒?

可能两个人以前就认识的缘故,虞翊说话不免就多了:“怎么,这会又不是睡不着出来散步了?”

云楚没想到先前随口说的话还值得被他再次提一遍,内心很是鄙视,不过还是老实承认:“确实,我就是为了避开院里那些人才跑出来的。一天,你打算怎么救他回来?”

如果他不回来,暮辰苑恐怕要消沉一段时间了。虽说,那会他已经看不到这一幕。

“谁说我能救他回来。”虞翊喝了一口酒,不时晃动着酒壶,浆液璇壶清晰的流转在夜声中。

“不能吗?”云楚哑然,靠回石壁上,凝眸看向夜空,“他是你的人,我以为你会救他。”

见死不救,会吗?

“如果是你身边的人遭受无妄之灾,被人抓入地牢,你会怎么做?”

他很好奇,云楚要是知道千烙锒铛入狱,究竟会做什么?能做什么呢?

“不知道。”

“不知道?”虞翊摇头,这算什么回答。

“不切实际的说法,没发生的事,我无法用假设回答。”

虞翊不得不说:“你很实在。”

虞翊摸了另一壶酒扔过去,“请你喝。”

听到空中破风的声音,云楚抬手稳稳的接住:“谢谢。”放在一边却没有打开,因为,他很多年没碰过酒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颇显诡异,要知道,昨夜云楚还忿恨地怼他,今天,却能安然相处,在外人看来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他们自然而然相处,仿佛任何事都没发生一样。

其实,云楚知晓虞翊的身份,对他改观了不少,甚至有些同情他。

因为他明白,每一个强大的人,都有一个不得不坚强的理由,这一点,云楚感同身受。

联想到他如今面临的局面,云楚突然问道:“虞翊,问你一个问题?”

突然听到有人连名带姓喊自己,虞翊莫名一愣,“你说。”

云楚想着这两天的事,缓缓说道:“为什么你晚上不睡觉?”

突然,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比秋夜还要寒冷的气。

云楚感受到他那份不稳定的杀气,连忙摆手:“不用生气,你可以不说。”

夜色再次沉寂,静谧的环境只有竹叶的拂动。

云楚瞄了一眼不言不语的虞翊,然而,当触及他侧脸上的那份孤绝,微微愣神,恍然发觉这一刻的虞翊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孤独与忧伤?

不会吧?云楚感到诧异,他会露出这种落寞情绪,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靠着石壁,云楚轻轻叹了口气,挖人隐私终究是他不对:“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原来是不能问的!”

沉默的氛围,只有夜风拂动。

虞翊闭上眼睛,脑海却因为云楚的问题而侵染了赤红,封闭十年的伤口被人撕开一道裂缝原来还是会疼!

生命多么脆弱,悄无声息流失在那样一个平静的夜晚,人心多么残忍,百般手段只为凌迟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错在哪里呢?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如果他们足够强大,那些人还敢肆意妄为?

他的怨,无处可放,恨,无处不在……

手里的酒壶被他捏的粉碎,空气中弥漫浓郁的酒香,以及伴着酒香宣泄出来的怒气。

一只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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