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我说,你别过来。”

张稚俐背对着他,手指攥紧长裙,指节用力微微发白。不再光洁细腻的面部皮肤,因为情绪过于剧烈,轻轻颤栗着。

秦奋停下脚步。

她侧过头,在长发的修饰下,仅露出一小半脸颊,恰好是紫色柳叶胎记的位置。

“我知道你是谁。”

张稚俐哽咽了,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可你能变成他吗?只要……一次就好。”

秦奋抬头,看了眼天空,天气明媚的有些糟糕,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在他心中,张稚俐终归和秋雅是不同的。

他们有过名分,曾朝夕相伴携手同游,把大好山河看了个遍。

说不上谁负了谁,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说不清的。

很多事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一定会变得容易许多。

“记得那年去胡夫国看金字塔,你说美女木乃伊一点都不好看,等千万年后,你一定比她漂亮。你说想去狮身人面像的耳朵后面看看,那里或许有找到宝藏的线索。”

“我没和你说,其实早去看过了,那位十九岁法老的墓穴里,什么都不剩了。当年的金色传说,被贪婪的盗墓贼搜刮的一干二净。”

“那我们看金字塔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张稚俐梨花带雨的脸,多云稍稍转晴。

那个男人说:“不想坏了你的兴致,再说,你那时候不是正在气头上么?”

张稚俐脸又侧过来了一些,好奇道:“我气什么?”

很多无关痛痒的事,她也忘了。

男人嘴角上扬道:“那天路上我们遇见了两姑娘,她们要求同行,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很吵,所以你生气了。”

张稚俐忍俊不禁,经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来了。那两姑娘是大学同学,趁假期跑来旅游的。因为没有做好功课,一路上被友好热情的胡夫人坑了不少钱,所以邀请他们同行游玩,想着能少吃点亏。

她生气的理由当然不会是因为她们很吵,两姑娘总爱找徐未良说话,特别是胸很大的那个,打情骂俏的成何体统,完不把她放在眼里。

后来找各种借口,费尽了心思,才把她们甩掉。

“其实当时有个姑娘要了我手机号,我怕她们真遇到什么事,就勉为其难地给了。”

张稚俐不高兴了,果然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了,那姑娘多半都不在了,也还是会吃醋。

“以前我生气,你都会哄我的。”

男人呆了呆,有点不习惯这做派,像是秋雅才干的事情。

当面撩一个,背面想一个。呵,这就是渣男么。

男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别生气了,我怎么会喜欢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本来心情好了不少,经不得细细一想。

张稚俐感觉自己拆穿了他虚伪的外壳,生气道:“可你现在的女朋友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男人语塞,半晌才说:“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张稚俐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本以为她会继续在这话题上纠缠,借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发一次脾气,最后任一任性。

但张稚俐很快坦然了,她不该把宝贵的时间,过多浪费在无意义的争吵上面。

张稚俐忽然开口道:“过来,抱抱我。”

小姑娘撒娇般的话,却被她讲的寡淡,仿佛稀疏平常。

男人没有犹豫,从张稚俐背后搂住了她。

因为她坐着,隔着长木椅的靠背,其实不太方便。

两人却极有默契的,没有调整姿势。

他们仿佛完静止了。

陪同病人散步的家属,纷纷将目光投注到这对情侣身上。男人穿着病号服,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女人长发披肩看不清脸,不过……应该很悲伤的表情吧。

有人发出浅浅的叹息。

大家都刻意隔远了一些,或多或少克制少说话,给予这对情侣一些空间与宁静。

就这样不知抱了有多久,连男人的手臂都开始发麻了。

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开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演戏的,可你终究不是他。”

张稚俐起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了过来。

直面他,需要多少勇气?

用苍老的面孔,面对心爱之人。

秦奋目光微微颤动,又不漏神色地掩盖了下去。

韶光易逝,再鲜活美艳的皮囊,终有一日将成枯骨。

对方还是个少年,会拘谨会不安。

这有些可爱。

她露出一个笑容问:“你应该见过他了吧?”

秦奋有些意外。

看来她知道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心绪。

如果没有意外,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秦奋苦笑道:“见到了,但交接仪式好像失败了。”

张稚俐皱眉,有些困惑道:“不应该啊,我听他说过,历代继承者都顺利具现出了内心的怪物,只是强度不一罢了。”

秦奋再受打击,丧丧地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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