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Helen回答得很干脆。

被强灌了几杯之后,我觉得肚子里的火焰越烧越旺,烧得脑子都不太清楚了。一种不受控制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我有点害怕,连忙把杯子盖住不让他们再往里倒酒了。

“不喝了,不喝了。”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嗨,没意思。丹丹,你不会不给哥面子吧?”谢经理说。

“放心吧,啤酒是小case。”Helen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

接着,两个人嫌干喝没有意思,开始玩起了猜酒令。

“两只小蜜蜂啊,

飞在花丛中啊,

飞啊,飞啊,

……”

这两人喝得热闹,把我晾在一边。我不无尴尬又略带庆幸地吃着桌上的菜。身体里晕晕乎乎的潮水虽然没有退去,但也没有再上涨的趋势。Helen玩得很投入,脸红通通的,脸上的粒粒小雀斑泛着光,两只手在身体两侧忽闪着模仿翅膀。

我看她脸红得不正常,不由地拉住她:“你别喝了,明天还有工作呢。喝多了起不来。”

“哎,我没事,你别管我,你自己不喝还不让别人喝。”Helen把我的手推开,舌头有点大。

当我们从海皇渔港坐上出租车时,Helen已经昏昏倒倒了。谢经理扶着歪歪倒倒的Helen坐进了后座。“你扶不动她。”他说。我自己头脑也不太清楚,连忙顺从地坐在了前面。

虽然是晚上,但路上依然堵得厉害。不过十来分钟的路,开了半个小时还到不了酒店。出租车里放着粤语广播,滴里嘟噜地我完听不懂在说什么。

无聊中我看了一眼后视镜,Helen脸红得像个苹果似地,靠在谢经理的肩头。谢经理的手搂着她的肩。

车窗外城市的灯光时而闪过,借着一阵儿特别亮的亮光我从后视镜里突然注意到Helen衣服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股血涌上头,我的酒立刻醒了。我又定睛看了一下,没错儿,她的衣服窸窸窣窣地动着,有什么东西正爬向她的胸口。

“嘿,你干什么哪?”我转过头突然的一声大叫,那只正在蠕动的手猛然定住了。出租车司机也好奇地直起脖子通过后视镜看后面。

“没干什么。”谢经理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手轻轻抽出来,好像刚才是我太夸张了。

一阵羞愤涌上来,好像刚才那只恶心的手趴在我的胸口上。羞愤过后,我有点不知所措。这毕竟不是公交车上,面对陌生人的骚扰,狠狠甩他一巴掌或者踩他一脚。现在堵在这大街上,我又下不去,Helen还是靠在他的肩上,嘴巴张着,人事不省。

“你把她的头靠在车门上,然后你坐那边去,离她远点儿。”我命令说。

“你凶什么凶?我又没干什么。”谢经理冲我一瞪眼,把Helen推向另一边,Helen的头轻轻撞在车门上。

出租车司机转头看看他,又看了一眼我,然后仍旧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心里有点发慌。广播里叽里呱啦的粤语提醒着我,这不是北京,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们都得小心着点。我今天晚上能把后面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拖回酒店房间里去就算完事。明天下午李乐永他们大部队就来了。

因为修路,我们的出租车在距离酒店门口有一两百米的地方就开不进去了。我赶紧付了钱拿了票。赶紧跑到后面去,打开车门,试图把Helen从车里拖出来。

但是别看Helen长得精瘦精瘦的,身上却死沉。我拽到一半就拽不动了。谢经理也从车里钻出来。

“你搬不动她的,我来帮你吧。”他边说边走过来,手就伸进了Helen的腋下。

“你别动!”我用手指着他,疾言厉色地说。

被我一指,谢经理扶住Helen的手立刻举了起来。他装出很无辜的样子说:“你这是干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做,你太夸张了吧?”

我瞪他一眼,只能拼命往外拖。

谢经理冷笑着看着我因为用力而几乎变形的脸,嘴上说着:“我帮你把她扶到房间里去吧?”

我不答言,更使劲地拖着。可是我的力气太小,几次努力都失败了。

出租车司机看这情形,不耐烦了:“哎呀,你们快点好吗?”

炎热、心急再加上用力,刚才喝的酒和饮料变成了汗像下雨似地流。可是我怎么也拖不动Helen。

正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拽住了Helen的另一只胳膊用力往外拉。我顿时感到自己手上的分量轻了好多。

抬头一看,居然是Serena。她已经换下了那身套装,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运动服,胸前绣着金字。我认得,这是JUICYCOUTURE。

“用力啊。”她说了一声。我赶紧也使劲,终于把Helen从车里拖出来了。把她的两条胳膊架在我们两人的脖子上,我们俩把她夹在中间就拖着向酒店走去。

谢经理刚才嚣张气焰终于落了一些下去。“哎,那什么,”他站在我们背后冲我们喊:“我们明天八点半到展位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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