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娘从背后接近我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我猛地回头看去,祠堂门口站着一个人,身高跟我差不多,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都快及到我的后脚跟,吓得我往后缩了两步。

“顺生,出来玩啊。”

“老呆在里面有什么意思,嘿嘿。”

这是村里二狗子的声音,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格外诡异,还发出尖锐的奸笑。

小时候和几个小伙伴约定晚上九点去坟山走一圈练胆,二狗子死活不参加,为这事我们还嘲笑他是胆小鬼,一个胆子这么小的人敢半夜跑到坟山山脚下的祠堂来吗?

显然,二狗子被娘冲了身体,跑这里来迷惑我出去。

我想开口骂几句,可是一想到村长和奶奶的嘱咐,绝对不能应鬼的话,干脆闭口不言,转过身去不看娘。

娘似乎忌惮祠堂,不敢进来,一直趴在门边,两眼发红地看着我。

我时而回头看一眼,娘仍然趴在门边,死死地盯着我。

过了半会儿,我看到手里的玉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艳,越来越亮,猛然回头看去,只见被娘冲了身子的二狗子朝祠堂内迈出一步,试图走进来。

难道,娘可以进来?

“休得玷染我古家祠堂,滚!”

雄浑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如滚滚雷鸣,震的我双耳发疼,而随着这声爆喝,娘胆战心惊地缩回脚,趴在门边瑟瑟发抖,吓得不轻。

我面前的许多牌位都在微微抖动,似乎是牌位的主人都在发怒,随着娘缩回脚后,这些牌位才逐渐安稳下来,恢复平静。

古家列祖列宗真的在保护我,我的心里多了几分安感,这可比鸡血涂窗户、涂门要靠谱多了。

“这孩子谁啊,外面的女鬼为什么要害他?”

“他不像是我们古村的人,我们要保护他吗?”

“跟我们没关系,但那个女鬼甭想进我们的祠堂,这里是古村最神圣的地方,不容任何污秽之物玷染这里。”

那些牌位上居然发出清幽幽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他们为什么说我不是古村人,居然连自己的后代也不认识,亏得你们是古村的祖祖辈辈,让我心寒的是他们只是不想我娘进来玷污了祠堂的圣洁,所以才出声恐吓我娘,而不是为了保护我。

真想开口怼他们几句,可是奶奶说过,不能应鬼话,这些列祖列宗应该也算是鬼了吧。

略有些心寒后,我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我也不认识这些列祖列宗,只要他们能保我平安就成。

……

之后,我睡到天亮,村长来了祠堂,我将昨晚的事情跟村长说了,村长高兴地跪下来磕了几个头,并回家取来一大把纸钱烧给列祖列宗,嘴里说:“我就知道列祖列宗是不会忘了我们这些后辈的,这些纸钱烧给各位先辈,往后古村的太平还得仰仗各位列祖列宗。”

我并没有把这些鬼说的话告诉村长,因为很可能是他们瞎说的,反正鬼话不能信,不能应。

我好奇地问:“村长爷爷,为什么祖宗们可以说话,但现在却不说了?”

“傻,昨晚祖宗们说话是什么时候?”

“大概过了十二点。”

“那就没错了,十二点,午夜,阴气盛行,阳气衰竭,列祖列宗也只能在那个时候才能显灵。”村长说完才觉得这话有点不太合适,朝自己的嘴巴抽一巴掌。

哐当~

三娃一把推开门,跌跌撞撞地闯进祠堂,嘴里大喊:“不好了,村长。”

“又怎地啦?慌慌张张的。”

“二狗子…死…死了,死在坟山上的柳树上,死的贼惨,村里人喊你过去。”三娃似乎被吓得够呛,舌头都有点打结。

村长跺了跺脚:“这一天到晚怎地都是这些事啊,苍天咯,走,咱一起去瞧瞧。”

我和三娃搀扶着村长走出祠堂,往坟山上走,路上陆陆续续地有村民往山上赶,其中还有二狗子的娘,他娘哭的稀里哗啦的根本没法走路,要不是村民们帮忙抬着,早就从山上滚下去了。

听村里老人们说,柳树招鬼,却也是鬼怪魂魄喜爱的栖息之地,于是先辈们在坟山顶上种下几棵柳树,给古村仙逝之人留下一处栖息之所。

随着时间推移,这几棵柳树繁衍生息,逐渐发展成一片柳树林。

坟山就五十来米高,我和三娃搀扶着村长走上山顶,见到十几个村民在柳树林里。

二狗子的娘进了林子,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哭的满地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的精神估计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们三走入林子里,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我抬头看去,林中一棵稍小一点的柳树的主干被血染红,树冠被削,只留下一根尖锐的主干和下面的树枝,二狗子的尸体被柳树主干刺穿,他的尸体悬挂在半空,主干从后背刺入,从肚子刺出,血从伤口流出来,染红整棵树的主干。二狗子的眼珠子被挖了,两个血窟窿就这么对着我们,好像在看在场的所有人。

血淋淋的肠子、内脏都被掏出来,挂在树枝上。地上有两坨糊了泥的圆珠子,估摸着就是二狗子的眼睛。

二狗子的嘴巴张的老大,满脸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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