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娄牧之拿了洗漱用品就要出房门。

&ep;&ep;“等等,”顾汪洋忽然绕到他身后,抬起手臂,帮他抚平了衣领子:“领口皱巴巴的,我帮你。”

&ep;&ep;娄牧之整个人几乎被顾汪洋圈在怀里,无法向前也无法后退,他只好乖乖低下头,由着顾汪洋替他整理着装。

&ep;&ep;那只手若有若无碰着他后颈,男人凑他很近,灼热的鼻息喷薄在他后脖子处,不知不觉地,那手往里伸了点,碰到了更为隐秘的肌肤。

&ep;&ep;娄牧之怕痒,他偏头避开顾汪洋的手,回首那瞬,却无意间瞥见了他的神色,男人的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竟有那么一丝入迷,像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完全不是一个叔叔看侄子的眼神,娄牧之下意识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后颈。

&ep;&ep;“对不起,我手太凉了,”再看一眼,顾汪洋神色自若,依然有礼,谦逊,仿佛适才那一瞬间,只是娄牧之的错觉。

&ep;&ep;“没关系。”娄牧之闷声说。

&ep;&ep;“怪我忘记帮你准备一面穿衣镜,下午我让杨嫂去买,”顾汪洋温润地笑着:“先去洗脸,吃了早点就送你去报道。”

&ep;&ep;顾汪洋走在前,他的背影挺拔,行走间,有力的肌肉在薄薄的衬衣下隐现,更显阳刚之气。

&ep;&ep;娄牧之手指用力,使劲搓了一把后颈,仿佛有意抹去男人留下的触感。

&ep;&ep;去学校的路上,娄牧之坐在副驾驶,头靠着窗户,看着一排排路灯后退,半个小时后,车子靠边停下。

&ep;&ep;学校建设恢宏,青灰色的牌匾刻着‘淮江三中’四个大字,娄牧之下了车,站在一棵香樟树下。

&ep;&ep;顾汪洋站在不远处跟一个身材圆滚的老师交涉,时不时朝这边看,娄牧之无所事事,视线转动着,观察着新学校。

&ep;&ep;不少学生成群结队的走进校门,手拉手的小女生,勾肩搭背的男孩子,笑着,闹着,互相追逐,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ep;&ep;“哎,”娄牧之不小心被撞了一下,他下意识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那人听见。

&ep;&ep;“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撞到他的男孩抱着一个篮球,左手戴一串紫檀念珠,他笑起来,右脸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

&ep;&ep;娄牧之还没回话,男孩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一句:“同学,对不起。”

&ep;&ep;“易哥,要迟到了,快走了,”他身边有个同龄男孩子,勾住他脖子:“今早是老巫婆的课,我可不想被她罚站。”

&ep;&ep;男孩被同伴推着往前走,他跑了两步,却又回首,对娄牧之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ep;&ep;男孩有一头短短的头发,小鹿眼,穿着红色球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晴天白日下熠熠生辉,笑起来灿如骄阳,浑身都是光。

&ep;&ep;“小牧,这就是你的班主任,跟孟老师问好。”不知什么时候,顾汪洋已经走到了他身旁。

&ep;&ep;娄牧之收回远处的目光,看着人,疏离礼貌地说:“孟老师好。”

&ep;&ep;面前的小孩精致漂亮,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安静,一双眸子生得美,第一眼朝你看过来如含秋波,再看一眼,只觉得凉飕飕的寒意扑面而来,那双眸里全是沉甸甸的黑,望不到底,孟老师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噤。

&ep;&ep;孟老师不再多看娄牧之,简单地回了句你好,继而对顾汪洋说:“我看了看,这孩子的各科成绩都不错,打算让他去二班,二班是我带的班,也是我们年级的尖子班,等适应了新的教程,他的功课应该不成问题。”

&ep;&ep;“那真是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顾汪洋握住孟老师的手。

&ep;&ep;“都是老同学,客气什么。”孟老师说:“你工作那么忙,就先走吧,小牧这边交给我。”

&ep;&ep;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顾汪洋才放开孟老师的手。他弯下腰,揉了把娄牧之的头发:“五点半我来接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ep;&ep;娄牧之点头,又摇了摇头:“姨父,我知道路,放学我自己回去,您不用特地来接我。”

&ep;&ep;顾汪洋看了他一会儿,微笑着同意了。

&ep;&ep;二班在五楼,孟老师在前带路,时不时回头跟他聊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娄牧之的回答很简单,不是“嗯”,就是“好”。

&ep;&ep;娄牧之跟在他身后,一层一层爬着楼梯。

&ep;&ep;孟老师穿着一件职业白衬衣,身材矮胖,就像一只行走的茶壶,这个男人是教导主任,管纪律的,平时不苟言笑,每经过一层楼,都有同学或老师跟他问好,他一一回应,全程俨乎其然。

&ep;&ep;四楼是毕业班,初三的学生学业重,上课铃打响,走廊里的学生一溜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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