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元钧接过了那匣子。

&ep;&ep;拿到手的时候便觉察到手感有些粗糙。

&ep;&ep;顾元钧心头一急,将白纸用力展开,上面不仅一片空白,还有一阵粉末飘了过来,也不知是放了多少年的旧纸!

&ep;&ep;顾元钧来不及质问沈乔,脸上便觉得一软,是沈乔从背后伸手将什么东西抹在了他脸上,还冲着他哈哈大笑:“顾元钧,你现在满身脂粉味了,你也是涂脂抹粉的女子了。”

&ep;&ep;顾元钧气急地将匣子和白纸往地上一摔,乓啷的响声砸在地上:“沈乔!你有病啊!”

&ep;&ep;沈乔做了个鬼脸从顾家跑出去,听见他在自己背后咆哮,她没有回头,心情畅快地在乡间阡陌穿行。

&ep;&ep;两侧是绿油油的野桑,桑叶一茬一茬地生长,因无人采摘,老叶,便越来越丰茂浓绿起来。

&ep;&ep;从顾家出来到过了林荫小路,便是一片广袤的油菜花,长得有八九岁孩子那么高,一直远到连着天边,沈乔一个人的高兴劲过了,方才察觉到两人的氛围古怪。

&ep;&ep;听他行走的声音,频率加快了一点点,这点细微的差别让她断定他一定是在生气,却又无法察觉出他怒意从何而来。

&ep;&ep;她不知道谢源正在为她不知轻重而生气。

&ep;&ep;那是毒药,即使是不致命的药,可如果一时不慎自己中了招,会吃不小的苦头。

&ep;&ep;不过,沈乔比他想的要聪慧,想到将粉末涂抹在宣纸之上,拿起来时,粉末便自然而然扬起,吹动到对方的身上。

&ep;&ep;即使有小机灵,也不能消解谢源心中的恼怒和不安,由是一直冷着张漂亮的脸,只等着她自己发觉。

&ep;&ep;沈乔心中忐忑,不知平时云淡风轻,对什么都是淡淡的谢源恼怒起来居然这么可怕。

&ep;&ep;趁着踏上桥面的时候,她借着河水的倒影悄悄观察了一下谢源,见倒影中的他表情和平常无异,心里便是一定。

&ep;&ep;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自己落在谢源后头,然后忽然间矮下身,哎呦地大叫一声。

&ep;&ep;谢源本来没有在意她落后的,只是在听到她大叫一声后,心中一跳,下意识地便回头看去。

&ep;&ep;只见到沈乔在竹桥上坐着,捂着一只脚踝,好像是崴了脚一样哎呦哎呦地叫着。

&ep;&ep;被她浮夸的演技骗到,谢源暂且先放下对她的恼怒,忙快步过去,蹲下身检查她的脚踝。

&ep;&ep;“怎么了?”

&ep;&ep;“好像扭到了。”

&ep;&ep;“桥上湿滑,以前便让你多当心。让我看看。”

&ep;&ep;沈乔皱着眉,死死地按着脚踝,就是不撒手。谢源便用力扳开她的手。

&ep;&ep;猝不及防之下,沈乔暴露了自己的脚踝,像是藕身一样,白皙漂亮。

&ep;&ep;谢源一顿,脸色却变差了,沈乔就在骗自己。

&ep;&ep;耍了心机却弄巧成拙,沈乔连忙拉住了谢源的手,掷地有声道:“表兄,我没有事你怎么更不高兴了,难道说一定要我受伤才好吗?”

&ep;&ep;谢源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如此理直气壮且厚脸皮地说出这种话。

&ep;&ep;明明就是她故意用受伤骗自己先低下头来,现在却连气都不让人生,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ep;&ep;“我看出来了表兄生气。”

&ep;&ep;沈乔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刚才我就是怕表兄厌弃我,觉得我嘴甜心毒,怕表兄从后都不理我。”

&ep;&ep;谢源微微皱起眉,轻微的慌张在他面上一闪而逝:“我不会。”

&ep;&ep;“可是你刚刚就是那样。”她仰着小脸,苍白的嘴唇有些颤抖,犹豫着,抓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一下:“表兄当真生气了吗?”

&ep;&ep;谢源有些不自在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

&ep;&ep;见自己都祭出装可怜大法了,他仍是不为所动,沈乔有点着急,自从顾家出来之后谢源便出现了异常情况,那症结肯定就是在顾元钧这件事上。

&ep;&ep;可恶的顾元钧!

&ep;&ep;心里暗暗记仇,沈乔脸上又露出了悲情的表情。

&ep;&ep;“表兄,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元钧告诉我,说……你是反贼之子,会给我家带来祸端。”

&ep;&ep;此话一出,谢源面色霎然间白了,怔愣在原地,仿若一盆冰水浇得遍体生寒,四肢百骸都冷得动弹不得。

&ep;&ep;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来:“他都说了什么?”

&ep;&ep;沈乔见他有反应,理直气壮地开始打小报告。

&ep;&ep;“就是他说你是通缉令上的人,是反贼永安王之子,那个常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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