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沈乔摇了摇头:“吴爷爷,我没事,只是骂了几下而已,这和他娘子无关。”

&ep;&ep;“而且,要想治你娘子不难,我有办法治。”

&ep;&ep;他闻言蹙起眉头,脸色变了变,不知道该怎么说地看了看吴大夫:“这孩子是不是太……”口出狂言。

&ep;&ep;沈乔没心思理会别人怎么想,指着男人手中的石头道:“你要是信我,就把那块石头打碎,将里面的虫子喂给你娘子吃。”

&ep;&ep;很简单。那紫红的石头里有一种蛊虫,那方子上的药并不是给病人吃的,而是给石头里的蛊虫吃的。

&ep;&ep;蛊虫吃了这些药,便吐出一种东西,混在药汤里治了他娘子的病,后来渐渐长大,便不在吐出东西,这种时候将它吃掉就行了。

&ep;&ep;男人皱眉:“吴大夫,您看,这次不怪我吧,这丫头实在是张口胡来。什么虫啊草啊,这就是块石头,里面怎么可能有虫子。”

&ep;&ep;沈乔认真道:“因为这是苗疆医术,你这个石头就是苗疆存蛊虫的石头。”

&ep;&ep;男人看向吴大夫,却见到他怔愣地看着沈乔,还当吴大夫也和自己一样不相信,实则吴大夫是被沈乔的话惊得难以言语。

&ep;&ep;这丫头居然懂这些苗疆医蛊?

&ep;&ep;苗疆医蛊,吴大夫曾偶然间见过一次,那时他尚且年轻,独自游历在各处行医增长见识,却不慎被七步蛇所咬伤,正在满腔无望,以为自己要命丧他乡时,遇见了个穿着紫衣,满头银饰的姑娘。

&ep;&ep;她只用一只小虫就轻轻松松救了他的命。

&ep;&ep;那银饰的姑娘说这是苗疆的医蛊。

&ep;&ep;他眼馋这手艺,在寨子里住了两年,也未曾学得这手医术,最后不得不离开。

&ep;&ep;可这孩子怎么会识得苗疆之术?

&ep;&ep;吴大夫心底暗暗惊奇。

&ep;&ep;沈乔道:“你砸开来看看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若我说的是假话,石头砸成两半了不也还能用?”

&ep;&ep;她悄悄撇了撇嘴,觉得眼前的人真磨叽。

&ep;&ep;要不是看在吴大夫的面子上,她还不愿意说呢。

&ep;&ep;男子看向吴大夫:“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ep;&ep;吴大夫沉吟片刻:“并非不可一试。”

&ep;&ep;男人又看向沈乔,双眼眼圈已经通红。

&ep;&ep;她扭过头,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ep;&ep;石头砸开后如她所说,取出了一只长成的蛊虫,通体暗紫,吴大夫要帮着照看效果。沈乔不愿搭理方才质疑自己的那个叔叔,自己独自在院子内坐着。

&ep;&ep;她不担心自己的判断失误,这只蛊虫足以治他娘子的病,只要按照她说的将虫子服下,三日内必定能好。

&ep;&ep;教她认识这些蛊虫的主母曾说过,比起杀人,她对医蛊更有天赋,只可惜在这样的宅院中,若是只会用医蛊,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在练蛊时,她只偶尔有一些时间学一些医蛊的知识。

&ep;&ep;她的很多很多时间都是在杀人和警惕自己被杀。

&ep;&ep;因为她不想死。

&ep;&ep;听着屋里渐渐静下去的声音,沈乔默默地抱紧自己的胳膊,盯着地面上爬行的蚂蚁,看着它们努力地颤动细细的触角寻找着食物。

&ep;&ep;她比蚂蚁更加高大,她能看到,在这几米开外都没有任何能被蚂蚁食用的东西。

&ep;&ep;她不觉得自己和这些蚂蚁有什么不同。

&ep;&ep;人命脆弱如草芥,她总怕自己有一天会死,所以即使现在安全了,她还养着虫子。

&ep;&ep;蛊虫能让她安心,却会让别人害怕,所以她从未告诉过别人自己会蛊。

&ep;&ep;直到今天,沈乔才恍惚发现,原来她也能救人吗?

&ep;&ep;*

&ep;&ep;屋檐下滑落一堆碎雪,沈乔若有所觉地抬头,听到一阵风声呼啸而过,一道模糊的黑影从屋檐间消失。

&ep;&ep;那是,娘亲?

&ep;&ep;沈乔迷茫地看向影子飞去的地方。

&ep;&ep;对方全副武装,身形极快,沈乔不是靠着外貌认出的,而是蛊虫。在她眼中,是体内携带着蛊虫的娘亲从她面前闪过。

&ep;&ep;“乔丫头,在外面可冻坏了?”

&ep;&ep;吴大夫掀开挡风的门帘,提着药箱和一袋东西从屋里出来,一出门就见到一个黑黢黢的脑袋顶。

&ep;&ep;沈乔听见屋里响起了欣喜说话的声音,窗户大开,屋里骤然灯火通明。

&ep;&ep;她站起来,脸上满是乖巧:“吴爷爷,治好了?”

&ep;&ep;吴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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