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猎刀不知何时已经归鞘,梁度用刀鞘轻拍了一下乔楚辛的右腿侧面,眼中微露玩味之色:“什么瘤?哪个阶段?”

&ep;&ep;乔楚辛面不改色地扯谎:“细胞骨髓瘤,3期。”

&ep;&ep;“没去医院治疗?”

&ep;&ep;乔楚辛朝他无奈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ep;&ep;“持续性的九级疼痛,你还挺能忍的,对吧。”梁度说,“考虑过截肢保命么?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你可以自己操刀,参考一下中世纪的理发师是怎么干的,就是死亡率有点高。”

&ep;&ep;这下连谢廖沙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凑到梁度身边,小声说:“梁总,差不多行了,只是个不相干的普通人,还是病人。”

&ep;&ep;梁度抿了抿嘴角。最后一番话还真没什么主观恶意,他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ep;&ep;不知为什么,刚才他仔细端详面前这个无害青年时,竟隐隐生出了一丝诡异的负疚感。

&ep;&ep;就像把人一刀毙命之后才发现是个误会,但事成定局已无可挽回的那种负疚感……实在是来得莫名其妙。

&ep;&ep;偏偏负疚的对象还很诚恳地对他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枪战,但我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一定是托了您的福。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颗刚买的榴莲,算是给您的谢礼,请务必要收下。”

&ep;&ep;家徒四壁,还非要把房间里唯一的食材送给他,搞不好这就是对方明天的三餐。梁度皱了皱眉,若隐若现的负疚感变成了轻微的烦躁。

&ep;&ep;他转身就走。乔楚辛戏演到底,在他身后连声呼唤:“先生!”

&ep;&ep;“我姓梁,梁度。揣度的度。”

&ep;&ep;“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度。”乔楚辛朗声说,“梁先生,请不要嫌弃我的心意。”

&ep;&ep;敲泥马,杀了我一身肠子的混蛋,乔楚辛无声地说,赶紧把这讨厌的榴莲带走!

&ep;&ep;梁度头也不回地离开。

&ep;&ep;谢廖沙朝乔楚辛安抚地笑了笑,连忙跟出去。他发动了飞行器准备起飞时,梁度探头一看,被他踹坏的书店木门已经勉强盖回去了,那个装着榴莲的塑料袋就放在门外的地面上。

&ep;&ep;看来这小老板还挺固执,说给你的就是给你,你不肯接受,他就算再需要也不会收回。

&ep;&ep;梁度忽然嗅到了一股榴莲千层的味道,转头问谢廖沙:“你开我保鲜柜了?”

&ep;&ep;谢廖沙讪讪地再次打开保鲜柜门,那块来自高级餐厅的价格不菲的限量蛋糕,正面目全非地糊在四壁。

&ep;&ep;这是他答应了安聆要带回去的……梁度紧了紧拳头,朝谢廖沙哂笑:“你的驾驶技术可真不赖。”

&ep;&ep;谢廖沙立刻手脚并用,挪动着向那具令他毛骨悚然的伪人残骸靠拢。

&ep;&ep;梁度嗤了一声,跳下舱门,走到旧书店闭拢的门外,俯身把地板上那个装着榴莲的袋子拎走了。

&ep;&ep;第5章谁不爱榴莲千层

&ep;&ep;梁度将谢廖沙卸在市区街道附近,径自开走了飞行器。

&ep;&ep;虽然谢廖沙不明白梁度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不再打算把伪人残骸第一时间送去公司实验室研究,也没有得到对方决定什么时候登陆“拟世界”执行任务的反馈,但作为联络员,他的跑腿工作已经完成了,今夜一波三折累得他够呛,他得回家蒙头睡一觉才能缓过劲来。

&ep;&ep;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ep;&ep;安聆闭目熟睡,感觉有人在触摸他。

&ep;&ep;熟悉的体温与气息,是梁度的手。

&ep;&ep;安聆习惯裸睡,陷在真丝被褥里的躯体像水边的阿多尼斯,是造物主最满意的杰作。

&ep;&ep;那只手从他的发丝、脸颊、肩膀、胸膛……到大腿与双足,动作轻柔缓慢,即使在私密处流连,也意外地不带什么情.欲色彩,倒有些探究性意味。

&ep;&ep;他为筹备自己在市立美术馆的画展已经熬了几宿,这会儿应该是睡得非常沉的凌晨,不应该在这么轻的抚摸中醒来。

&ep;&ep;但如果梁度用炽热的欲.望进入他的身体,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被惊醒,在惊喘与呻.吟中再赴一轮巫山云雨。

&ep;&ep;然而后续的情形并没有发生。手掌的热度从他身上撤去,梁度离开卧室,悄然无声地带上门。

&ep;&ep;安聆只能继续沉睡。

&ep;&ep;梁度来到楼下厨房,从印着平价超市logo的塑料袋里掏出一颗足球大小的榴莲。

&ep;&ep;很寻常的品种,不够甜糯,新鲜度也比较差,是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餐桌上的东西。

&ep;&ep;但他既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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