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仰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他语气恶劣:“不是说他醒了?”

&ep;&ep;陈叔心虚:“这不是又睡了……”

&ep;&ep;——

&ep;&ep;岑真白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脑子时时刻刻都是混沌的、不清醒的,身体发出不堪的哀叫,像是沉重的老式电脑,吱呀吱呀地运转着风机,两分多钟后,眼皮才颤颤巍巍地动了动。

&ep;&ep;他看到身旁坐着一个人,抱臂,翘着二郎腿,姿态居高临下的,一股不讨喜的气息。

&ep;&ep;可是他的眼睛不知怎么了,怎么看都很模糊,他徒劳地睁大,还是认不出来人。

&ep;&ep;“……”

&ep;&ep;岑真白听到这个人好像说了点什么,听不清。

&ep;&ep;宽大的病号服遮不住突起的瘦削锁骨,oga脸色苍白,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一点,表情有点空白与迷茫,像一片不冰了、融化了一点的小雪花。

&ep;&ep;好累,眼皮有点重,岑真白颤着睫毛半晌,撑不住似的又闭上了眼。

&ep;&ep;“操,”霍仰忍不了了,皱眉站起来,他等了大半小时,“别他妈睡了,我来这就是为了看你睡觉的?”

&ep;&ep;岑真白无声息地躺了一会,又睁开眼。

&ep;&ep;霍仰直接一只手撑在病床上,他对上oga的眼睛。

&ep;&ep;oga也在盯他,那眼神直勾勾的,又没有聚焦,看得霍仰不舒服,他道:“喂,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ep;&ep;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岑真白有点头晕,他终于想起来对方是谁了,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ep;&ep;“在景山一号大门跪了一天的是不是你?”霍仰就像在审一个犯人,他迫切地想从岑真白的嘴里听到“是”这个回答。

&ep;&ep;岑真白嘴唇干裂,嗓子涩涩地发着痛,他没能理解,声带摩擦着沙子,小声地发出两个音调:“……什么?”

&ep;&ep;霍仰深吸一口气,重复了一遍,“你有没有在景山一号的大门跪过。”

&ep;&ep;要是别的oga躺在这,好不容易昏迷后醒了,浑身疼也得不到一杯温水,就算不被霍仰此刻的神情吓哭,也会委屈哭。

&ep;&ep;霍仰:“你别是失忆了吧。”

&ep;&ep;岑真白终于把alpha的说的每个字排列成句了,他说:“没有。”

&ep;&ep;得到了答案,霍仰半信半疑,“你是在骗我还是真的没做?”

&ep;&ep;岑真白轻轻皱起眉头,恹恹地咳嗽了几声,但一开始就有点停不下来,“咳,没咳咳咳……”

&ep;&ep;陈叔听见了咳嗽声,过来敲了敲门,“怎么了?我叫医生?”

&ep;&ep;“别进来!”霍仰说。

&ep;&ep;就在霍仰准备多问几句的时候,电话来得及时,是江嘉能的回电,“喂儿子!怎么了?怎么给我和你爹都打了电话?”

&ep;&ep;霍仰重新坐下来,“妈,当初那个为了钱找上门来,但因为进不来咱家,所以在景山一号门口闹的oga,还记得吗?”

&ep;&ep;“记得。”江嘉能说。

&ep;&ep;霍仰:“那个oga是谁?”

&ep;&ep;“新兴区的一个oga,可能是通过什么人知道了你得病的消息,但又没渠道能接触到我们,脑筋一歪就这么干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ep;&ep;还真不是岑真白,霍仰一时之间有点懵,“不是,那……”

&ep;&ep;他组织了下语言,“我之前不是去测过,和我高匹配度的只有一个人吗?那个闹事的oga和现在这个,已经两个了,总不能百分之百不算高匹配度里吧。”

&ep;&ep;江嘉能:“新兴区的那个oga不是,我秘书带去测了,他和你的匹配度只有90%,为了能见上我们,才虚报的。”

&ep;&ep;“……”

&ep;&ep;“当时要和你说你不听,”江嘉能数落他道,“抗拒得很,年纪轻轻门就甩得很熟练,得亏是我脾气好,要是在你爸面前,不得揍死你。”

&ep;&ep;是的,江嘉能不知道,霍仰在霍启面前也不自觉摔过门,就霍启看新兴区oga资料的那次。

&ep;&ep;当场就被霍启罚了不能吃晚饭,俯卧撑连续做一百个,分三组,以及军姿面壁思过两小时,最后还要写一份检讨,并大声念:“报告长官,我对于今晚摔门这个行为……”

&ep;&ep;“真白醒了没?”江嘉能问,“我怎么好像听到他咳嗽了?给人家倒杯水啊。”

&ep;&ep;霍仰看了一眼咳得脖子都变闷红的oga,“醒了,先挂了,给他倒水。”

&ep;&ep;终端的画面结束,霍仰安静地坐了一会,想起之前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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