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剩两年,他就可以彻底逃离这里,去别的城市刷碗赚钱也好,一边兼职一边上大学也好,只要离开这里就行。

&ep;&ep;岑真白挨打时总是一声不吭的,他护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湿哒哒的校服沾上越来越多的灰尘与污渍。

&ep;&ep;直到牌友的一个电话打来,岑志斌才停了手,临出门前还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摔在地上,差几厘米就砸到岑真白的眼睛。

&ep;&ep;很冷,岑真白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踉跄着站起来,他抬手想脱掉校服,却一下躬起了腰,一股钻心的疼自肋骨往外传递,他捂了捂,怀疑是不是被岑志斌踢断了。

&ep;&ep;走起路来才发现是哪哪都疼,他找了个盆,把校服泡了进去,再不洗干净晾起来,明天早上就干不了了。

&ep;&ep;洗手盆上方是一面沾满了白印的镜子,岑真白抬头,看镜子里的人苍白得犹如一具尸体,嘴唇被冻得乌紫,眼角一大片淤青,额头开了个口子,血迹已经流到鬓角了,连原本长什么样子都分辨不出来了。

&ep;&ep;岑真白重新垂下眼,血有点糊眼,他随手一抹,继续奋力搓着衣服。

&ep;&ep;结果衣服还没挂起来,门外忽然传来了许多脚步声,下一秒,门被岑志斌砰地一声打开。

&ep;&ep;岑真白扭头,首先看到的就是岑志斌喜笑颜开的脸,之后才是身后将门堵得严严实实的人,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和四个几乎顶着门框的黑西装,压迫感极强。

&ep;&ep;岑真白瞬间就竖起了浑身的寒毛,进入警惕状态,他敏锐地感觉到,除了中年男人是beta以外,其他都是alpha。

&ep;&ep;中年男人看到岑真白的凄惨模样,也愣了下。

&ep;&ep;在场唯一笑着的就是岑志斌了,他第一次这样喊自己的儿子:“真白,赶紧收拾下东西!”

&ep;&ep;岑真白的视线落到了岑志斌手上的那一沓钱,还有外套口袋,裤子口袋,全都鼓鼓囊囊的。

&ep;&ep;中年男人看着他,说:“你好,我……”

&ep;&ep;岑真白没让他把话说完,他突然屈起手肘,依靠自己的体重狠狠往窗户撞去,哐当一声,碎片划过岑真白的手臂和脸。

&ep;&ep;两层楼的高度,他先是肩膀着地,后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到墙了才停。

&ep;&ep;薄薄一片的玻璃窗破了一个大洞,十六岁的少年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动作大戏,只留下男人目瞪口呆,“这孩子……”

&ep;&ep;岑真白咳嗽着,脚好像有点扭到了,但没有时间管,他跌跌撞撞往外跑。

&ep;&ep;岑志斌把他卖了。

&ep;&ep;而他是一个oga,总该不会是什么好去处。

&ep;&ep;社会上,alpha占人口的百分之二十,虽说在《oga保护法》的实行下,oga人口占比由百分之五上升到百分之十,但有市场的地方,就有血淋淋的交易。

&ep;&ep;身后很快响起了交叠的脚步声,岑真白腿瘸着,自然跑不过成年人,这样的下场必定只有被抓住。

&ep;&ep;他咬了咬牙,忍着疼加速往巷子转角跑,那里是废品站,有很多纸箱,他把自己摔了进去。

&ep;&ep;那些人在路口停下了。

&ep;&ep;岑真白屏住呼吸,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血液里散发的信息素早就暴露了他的位置,但中年男人抬了抬手,制止了这场“追击战”。

&ep;&ep;“抱歉吓到你了,”中年男人就这么站在路口说了起来,他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也的确就是小孩子,“我是霍启上将的管家,霍启上将的儿子患了信息素的病,我们通过普查,发现你的信息素和霍仰少爷的百分之百匹配,也就是说,你的信息素对少爷的病有缓解作用。”

&ep;&ep;无人回应。

&ep;&ep;纸箱堆下,岑真白则被这一消息砸懵了头,他微微睁大了眼,霍、霍启上将?那个祖辈是第二星的开星元勋、世代从军、如今仍在一线的霍启上将?

&ep;&ep;虽然岑真白的身体仍紧绷着,但潜意识的,他的戒备心减退了一大半。

&ep;&ep;“霍启”这个名字就是有这种魔力,任随便一个第二星的公民听见了都会如此。

&ep;&ep;星元147年,二十多年前,第七星攻打第二星,一时间,炮火连天,血肉横飞,是年仅25岁的霍启带领38艘战舰逼退敌军。

&ep;&ep;岑真白两岁的时候,第七星有卷土重来的趋势,霍启开着战舰在第二星上空连续盘旋了一个月,直接在空中击退,没让战火延续到地面上,是第二星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ep;&ep;岑真白没有亲眼见过,但从小听周围长辈们讲神话故事般的讲过几百遍。

&ep;&ep;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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