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荷在医馆等了几日,阿秀却一直不曾来过,她便去庆春园里问了廖老板,廖老板却说李邵熙和阿秀已经打道回永嘉了。

&ep;&ep;风荷的心沉了下来,自责的情绪渐渐蔓延了起来。

&ep;&ep;傍晚时陈阿嬷做好了饭,挽月过来喊她,见她心事重重,便问道:“女郎今日是怎么了?”

&ep;&ep;风荷揪着头发的发尾,闷闷道:“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ep;&ep;阿秀在永嘉时定也是想过办法的,但是由于受到李邵熙的控制,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一直未能得到治疗。

&ep;&ep;那日她只顾想着怎么解这毒,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ep;&ep;李邵熙能狠得下心给弟弟下毒,阿秀又哪里能劝得动他,在江宁多留十日呢?

&ep;&ep;若是当时她能想些办法……暂时将人留住也是好的。

&ep;&ep;可是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人已经回了永嘉,难道她要寻到永嘉去吗?可到时又怎样打消李邵熙的疑心,与阿秀接触呢?

&ep;&ep;“女郎若一时想不明白,便不要再想了,阿嬷已做好了饭,我们先去吃饭吧。”

&ep;&ep;“嗯。”风荷怏怏点头。

&ep;&ep;到了饭桌上,却只有挽月、陈阿嬷和师父在,不见挽夏踪影。

&ep;&ep;“挽夏去哪里了?”

&ep;&ep;“女郎你忘啦,挽夏家里人让她月末之前回家一趟,一早她便赶着回家了。”

&ep;&ep;“哦。”

&ep;&ep;挽夏不在,吃饭时都没有人说话,屋里安静得只有碗碟碰撞的清脆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ep;&ep;陈阿嬷这会儿也才觉出挽夏的好处来,以往总不让她在饭桌多嘴,可现在看着女郎不大高兴,若是挽夏在,还能逗乐几句,让女郎宽宽心。

&ep;&ep;然而原本说好了最多两日就回来的人,到了第叁日,却也不见踪影。

&ep;&ep;风荷有点着急,挽月劝她道:“挽夏家中也许有什么事耽搁住了,再等等吧。”

&ep;&ep;见她还是心神不宁的,挽月便想法子找了一辆赶去城郊的车,托车夫帮着打听一下,车夫第二日清晨回了城,上门来回话,说是那位姑娘病了。

&ep;&ep;“病了?”风荷慌张地抓住挽月的手,“挽月,我们现在就过去,去接挽夏回来!”

&ep;&ep;挽月拍了拍她,又问车夫道:“你可见着挽夏了?生的是什么病?可是很严重?”

&ep;&ep;“没见着,我敲门才问了两句,那家的老婆子就把我赶出来了。”

&ep;&ep;老婆子,说的应该是挽夏的奶奶。

&ep;&ep;挽月觉得有些奇怪,她是托了关家的名义让车夫去问的,主人家来问话,挽夏的奶奶急什么呢?

&ep;&ep;风荷因着害怕这次会像阿秀那件事一样,因她的疏忽而让事情陷入困境,所以心急得厉害,恨不得立刻就去将人接回来。

&ep;&ep;挽月虽一时疑惑,却也和风荷一样担心挽夏的病情,她知道挽夏家里条件不好,说不准家里人为了省钱,连大夫都不会给她找。

&ep;&ep;于是当即便雇了一辆马车往城郊赶去。

&ep;&ep;路上风荷总觉得惴惴不安,挽月撩开帘子看了看天色,金乌高悬,离午时还早,便是最慢的马车,往城郊走一个来回也是绰绰有余的。

&ep;&ep;她握住风荷的手,安慰道:“女郎别急,再有一个多时辰便能到了。”

&ep;&ep;马蹄声渐促,离城郊越近,路也变得愈发不平整。

&ep;&ep;风荷一直撩着帘子往外看,直到看见村口低矮的院子,才算是到了地方。

&ep;&ep;因往里延伸的都是田埂小径,马车不便前行,风荷和挽月便在路口下了车,让车夫在村口等着。

&ep;&ep;两人问了来往的村民后,急匆匆地赶到了挽夏的家中。

&ep;&ep;敲了许久的门,才有一个老婆子一脸不耐地过来,“谁呀?”

&ep;&ep;我们找挽夏……风荷正要开口,却被挽月拦住,“我们是关家来的,见挽夏许久没回去,主人家差我们来问问。”

&ep;&ep;“哪来的主人家,不是签了红契的吗?”

&ep;&ep;那老婆子姓张,听见挽月说了来意,嘴里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两句。

&ep;&ep;挽月闻言心生疑窦,红契乃是经过官府盖印的文契,她知道挽夏被卖与关家时签的不是死契,这老婆子这样说……难道他们给挽夏赎身了吗?

&ep;&ep;“能让我们先见见挽夏吗?”

&ep;&ep;挽月正说话时,院子里冲出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对着她们嬉皮笑脸道:“挽夏是谁?咱刘家只有一个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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