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我也不怪你,我是个大夫,大夫是不会嫌弃病人的。”

&ep;&ep;可他,并没有中药,卫漪难以启齿,羞愧地垂下头。

&ep;&ep;他可耻地想,女郎如此善良,也许他不需要什么解药。

&ep;&ep;但是最终还是无法看着她烟灰色的双眸说出欺骗的话,待她净了手回来,便将装着“软春水”的瓷瓶递过去。

&ep;&ep;“这是什么?”

&ep;&ep;风荷将干净的丝帕放到他掌心,接过那瓶子在耳旁晃了晃,是沉闷的水声,去了塞子,一股泛着苦药材的味道溢出,在鼻息之间捉摸不透。

&ep;&ep;“我中的春药。”

&ep;&ep;风荷闻言眼眸一亮,垂首去闻那药,这般效用奇特的东西,到底是如何制成的?

&ep;&ep;卫漪看着她认真辨别药材时而微蹙的眉心,语气不自知地柔软下来,“女郎可否为我制些解药?”

&ep;&ep;他说的是可否,而不是问她能不能制出解药,这种无缘由的信任让风荷心尖雀跃,扬着一张桃花面,语气带着些小神气:“这是自然。”

&ep;&ep;风荷往帕子上沾了些药液细闻,只顾着那药,将站在一旁的他无视得彻底,良久,不知该做什么的卫漪才试探着轻声唤她:“女郎……”

&ep;&ep;“你先回家吧,外面危险,以后便不要在晚上出来了,未时阿婆她们会午睡,你后日未时再来找我。”

&ep;&ep;“等等。”

&ep;&ep;卫漪转身离去时,又听见风荷在身后唤他。

&ep;&ep;“以后不能随便进旁人的屋子,要记得先敲门,知道吗?”

&ep;&ep;“嗯。”

&ep;&ep;“你家里人是不是对你不好?没有人教过你吗?我见你也不大爱说话,别怕,若是遇见事了就与我说,或许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的。”

&ep;&ep;风荷对这位可怜的小公子心存怜惜,像对待关家几位幼弟那般哄着他。

&ep;&ep;“对了,你今年几岁了?”

&ep;&ep;“十七。”

&ep;&ep;一直照顾的弟弟变成了哥哥,风荷怔怔地微张着樱唇,许久才攥紧拳头故作稳重道:“我今年十八,正好大你一岁,你该叫我姐姐呢。”

&ep;&ep;没听见“姐姐”,却听见他一声极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