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有些自闭的环境中长大的弗莱德或许不理解这种感情,这不是理智的一二三可以解释的事情。那些同样淳朴的战友们或许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但我却知道卡尔森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并陷入了这样的一种矛盾中了。这或许是专属于我的一种敏锐,是在酒馆中长期浸染出的一种对人的敏锐。

&ep;&ep;“或许,我该提醒一下弗莱德。”我的心思已经不在战场上了。

&ep;&ep;在我恍惚的时刻,达克拉他们已经给温斯顿军造成了足够的伤亡,将他们的阵脚几乎完全打乱,得胜回城。

&ep;&ep;关上城门,得胜归来的勇士们高声欢叫。有几个魁梧汉子将上身脱得精赤,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三百人,面对近四千的敌人正面发起攻击,斩杀敌军不计其数,居然仅伤亡不到三十,他们完全有理由激动。

&ep;&ep;我飞奔下城祝贺我的朋友,当我站在他的战马旁时,他面色疲惫地看着我,俯下身体嘱咐我:“把马牵到安静的地方。”

&ep;&ep;他的声音十分虚弱,让我心里一惊。我尽力不惊扰周围的士兵,把他们统帅的战马牵到城下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ep;&ep;“扑通!”弗莱德再也坚持不住,翻身堕马……

&ep;&ep;第三十六章尴尬的场面

&ep;&ep;弗莱德受伤不支。

&ep;&ep;当我把卡尔森和红焰拉到这里时,我几乎以为我们要失去他了。他的面孔如此苍白,根本透不出一丝生命应有的红润颜色。他大腿和胸口的最大的两处伤口仍在不住地流血,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肉。

&ep;&ep;卡尔森处变不惊,找来一个侍卫,命他去找医生。可只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派出了第二个、继而是第三个侍卫。罗迪克、罗尔他们听到消息后都赶了过来——达克拉他们出色的表现为我们赢得了足够的时间。等待的时辰实在难熬,当我在城头面对蚂蚁一样的温斯顿大军时都没那么焦躁不安,甚至感到一种类似恐惧的情感。

&ep;&ep;我真的要失去我的朋友了吗?

&ep;&ep;“这该死的庸医怎么还没来,总不会是胖得卡在了门缝里挤不出来了吧。这群卑鄙的吸血鬼,没病的时候总能看见他们丑陋的样子,真正需要的时候却……”我真的忍不住了,高声咒骂起来。正当我要用更恶毒的字眼来讥讽这个素未谋面的蒙古大夫时……

&ep;&ep;“先生们,请让一让,这样对伤者可没好处。”

&ep;&ep;顺着这温柔和蔼的声音望去,我看见了一个女性的僧侣,从她的衣饰和徽章上我认得出她是司善良、秩序、生命和希望的主神达瑞摩斯的信徒。她行走的速度并不缓慢,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甚至是急促迅速的,可她的脚步依旧轻柔端庄。我对神庙中的僧侣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在我的记忆中,他们似乎只是在请求捐助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又无一例外地被我赶出了门去。但在见到这位女士的时候,我知道如果她来到我的酒馆中请求资助,我是绝不会拒绝的。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圣洁虔诚,以至于让人感到拒绝了她就是在犯罪。

&ep;&ep;我立刻打消了原本要冲上前去抓住医生的领子狠抽他两个嘴巴然后命令他治好弗莱德伤势的念头。

&ep;&ep;“女士……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我……他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中最勇敢最高尚的人。他为救全城人的生命而受伤,希望您无论如何……”我局促不安地罗嗦着,希望我刚才的咒骂不要激怒这年轻貌美的虔诚僧侣。

&ep;&ep;怎么可能不激怒她?我气馁地想。让一个女人愤怒很简单,只需要说两个字就够了。一个是“老”,尤甚于此的就是“胖”。我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用手指比划着指向我酒馆的厨娘菲特尔大婶大喊了声“胖”,她当场精神崩溃抄起擀面杖追着我跑了四条街,差点把擀面杖从嘴巴插进我肚子里。

&ep;&ep;“不管她要对我怎么都无所谓了,只希望我得罪的这位女士能让弗莱德活过来,大不了就再吞一次擀面杖。”我横下一条心,又忍不住心里一阵委屈——我又不知道侍卫找来的医生是个女的。

&ep;&ep;那位小姐白了我一眼,没作任何回礼,直接俯身观察起弗莱德的伤势,接着,几个奇怪的词汇从她的口中传出来,两道白色的光芒从她的双手间射到弗莱德的身上。片刻之后,弗莱德的面色红润了起来。

&ep;&ep;“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他现在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一盆热水和一些加快愈合的药物,这需要您来安排。您最好找一个门大一些的房间,这对治疗他的伤势有利。”小姐的回答冷静端庄。

&ep;&ep;“是为了促进空气流通么?”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ep;&ep;“是为了让我这个胖医生进出的时候少耽误一些时间。”那位小姐又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嗤笑的一干人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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