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论将来谁要坐上这皇位,对他们来说又有何干。

&ep;&ep;要的只是个公道,只是个公道啊。

&ep;&ep;难道这份公道,也要在苦命人的对垒残杀中才能得出个答案吗。

&ep;&ep;耳中都充斥满了自己剧烈的心跳,疏影沉默片刻轻声说道。

&ep;&ep;“踏痕带着殿下已经把控天玑殿,夺位不是必然的目的,先退不要与对方碰面。”

&ep;&ep;如果能将对立留到最后,疏影在坦荡和执拗之间取舍,更倾向于把还没到来的难堪避免。

&ep;&ep;二人径直奔向了天玑殿方向。

&ep;&ep;而天玑殿内,六皇子隐觉不安,吩咐踏痕去前宫看看。

&ep;&ep;天子仍旧端坐在桌案旁,默然不语,垂落的龙袍下摆顺出了些许褶皱,露出窄窄一层鞋边。

&ep;&ep;六皇子的视线就落在那鞋尖上,疑惑的询问道。

&ep;&ep;“父皇,穿上鞋落脚不凉。”

&ep;&ep;“您坐这么久不疲累吗?为何还是脚不沾地?”

&ep;&ep;天子已经沉默了许久,大概也是与蓝承衍正当面第一次这样沉默无言,面上也没有任何情绪,即便心里已经满是苦涩。

&ep;&ep;这是他自出生就寄予厚望的幼子,这是落辰留下的人或物中,唯一属于他的。

&ep;&ep;自己谋划了十几年,都是为了将自己所有的权势,财富,位置拱手奉上,给他的六子打算好了一切。

&ep;&ep;养在寺庙不受尘污沾染。

&ep;&ep;不会经历皇城中那些尔虞我诈的斗争。

&ep;&ep;连在察觉他有犯错的心思时都选择视而不见,给的偏宠比旁人加起来都要多。

&ep;&ep;可是他的承衍不懂,像他母亲那样根本看不清。

&ep;&ep;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生生将本就会属于他的一切,抢夺一遍。

&ep;&ep;帝王可以放手。

&ep;&ep;到头来的结果并没有不同,只是过程完全背道而驰,让人感到心灰意冷,肝肠寸断。

&ep;&ep;“承衍。”

&ep;&ep;沉默太久声量有些沙哑,又像是疲惫已经到达顶峰。

&ep;&ep;“一时的地位权势只是表象,要想身处高位,需要放弃的比你预想太多。”

&ep;&ep;“就像我当初执意认为能用这些留的住你母妃,却只能空处这天玑内仰望天玑,日日都被罪孽缠身,不得安稳。”

&ep;&ep;“不坦荡得来的东西,都会化作梦魇。”

&ep;&ep;蓝承衍顿时发出了一声轻笑,而后脸色霎时就变得阴沉无比,疯了般乍然嘶吼出声。

&ep;&ep;“你还要提起我母妃——!”

&ep;&ep;“你还在提她——!”

&ep;&ep;面对天子探究的眼神,蓝承衍清秀的面庞上尽显暴戾。

&ep;&ep;他狠命在眉心朱红上刮蹭,将那后点上去的颜色晕满了额头。

&ep;&ep;像是蹭了一脸的血迹,然后疯魔般的质问。

&ep;&ep;“接下来你要说什么?”

&ep;&ep;“是不是又要说我母妃是从天上来,我是天生的佛子转世!就该自小待在那庙里和尚堆里!去拜神!去念经!”

&ep;&ep;这也是天子头次知晓六皇子眉心的秘密。

&ep;&ep;儿时送他进庙里之前,皇帝曾那么爱怜的抚摸那朱红眉心,欣慰他的儿子的不凡。

&ep;&ep;此时只觉得窗外夜半的寒意都丝丝缕缕的渗进来,眼看着六皇子反常的崩溃情绪。

&ep;&ep;“我算是什么佛子?”

&ep;&ep;“你看我念了那么多年的经,也没有见过一次佛祖显灵。”

&ep;&ep;“虔诚跪在高台上两个时辰!都没求的下来一滴雨。”

&ep;&ep;“连母妃都早早将我扔下,你也任我去庙里蹉跎,我早就不是什么佛子了,从来都不是。”

&ep;&ep;六皇子就像即刻迷失在了自己崩溃的情绪中,开始找寻不见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ep;&ep;他本以为自己期盼的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ep;&ep;在十几年谎言沉浮中,又觉得自己盼望的是父亲的爱怜。

&ep;&ep;终于能离开庙宇来到朝堂,他见到了萧争,终于感觉自己找到了方向看见了一束光,有了新的追寻方向。

&ep;&ep;可是。

&ep;&ep;可是。

&ep;&ep;“可是萧争他现在不肯多看我一眼——!”

&ep;&ep;“连萧争都不肯看看我,他也要远离我,那些善意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骗我——!”

&ep;&ep;幼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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