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临近中秋,因着招标会宸妮和许靖凡,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我尽可能地做一个,不在节假日扒皮员工,有人道精神的领导。

&ep;&ep;坐在车里,阖眼靠在椅背,路灯飞速在眼前略过,晃得让人眼晕。近来一段时间通宵达旦的加班,时不时的就让我生出:不行破产吧…&ep;这种怪异念头。

&ep;&ep;一路的绿灯,平稳的要昏昏欲睡,身体有一种失重感,灵魂好像从脚下泻到车底,被碾轧过去后的摔落和疼痛,我在后座频繁地扭动,换不出一个舒服的坐姿。

&ep;&ep;这段日子都是宸妮开车,她是个十分专业且有分寸的助理,不该问的从不会多问。

&ep;&ep;她察觉到后座的动静,从后视镜中探看一眼,沉吟了片刻:&ep;“林总,岑二少前两天,出车祸住院了。”

&ep;&ep;我睁开没神采的眼睛,有些茫然:“啊…严重吗?”

&ep;&ep;“据说腿有些骨裂,还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说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ep;像汇报工作一样,态度认真但奇怪。

&ep;&ep;“嗯,引以为戒吧,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ep;手指捏着鼻梁,头昏脑闷,草草敷衍。

&ep;&ep;宸妮不知如何往下接,慑动嘴唇:&ep;“咳…”。

&ep;&ep;“怎么了,还有事?”我抬眼疑惑地打量她。

&ep;&ep;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跳动,缓缓开口:“林二少,回国了。”&ep;说完快速地瞥了眼后视镜。

&ep;&ep;“什么时候?”&ep;一时怔然,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

&ep;&ep;“上周。”&ep;我了然点点头,又听她迟疑问:“二少回国这段时间,出了点事…”&ep;沉默的看着她。

&ep;&ep;“岑二公子,是二少撞的…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眼。”&ep;我皱起眉头,不可思议地回着味儿。

&ep;&ep;好像有一根木棍,在颅内搅动,头觉得更疼了,一下子从围观群众,变成了圈中人。

&ep;&ep;深夜,一股淡淡清冷的味道,将我从身后抱在怀里,寻了一个暖和的角落,在逐渐变得熟悉的热气中,沉沉睡去。

&ep;&ep;小腿裸露在空气中,落地窗上的一角,结上了冰花一样的雾气,我是被清晨的凉意激醒的。

&ep;&ep;闭着眼睛,颈后的暖意十足,微微抬起头,却发现动弹不得,他枕住了我的长发,脚缩进被窝,蹭上男人炙热的身体。

&ep;&ep;“你醒了?”唐柯被凉意惊得睁开眼,浓浓的鼻音,撒娇一般。

&ep;&ep;“你压到我头发了。”&ep;他带着歉意的笑,撑起上半身。

&ep;&ep;“最近在忙什么?”我边拉窗帘,边试探问他。

&ep;&ep;“有人找我帮忙办点事儿。”&ep;他垂睫,模棱两可的说。

&ep;&ep;我清冷直视他片刻,又看向窗外沾上薄霜的树叶:“注意安全…”

&ep;&ep;“今天还要去公司加班吗?”他哑着嗓子,顺势转移话题。

&ep;&ep;“不去,林思池在医院,我去看看。”&ep;手捏着颈后,拖着疲惫走进卫生间。

&ep;&ep;唐柯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深的盯着一点。

&ep;&ep;“请进。”&ep;一道沙哑却温和轻柔的声音。

&ep;&ep;林思池面色苍白,披着开衫线衣靠坐在床头,正看着一本关于艺术史的书,他抬眼看过来,头发细碎蓬松,阳光下毛茸茸的,将他本身的疏冷稀释了一点。

&ep;&ep;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利索的快步上前。

&ep;&ep;“姐姐!姐姐怎么过来了。”&ep;细高的身影笼罩下来,紧实拥抱住我,林思池余光看到竖在一旁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ep;&ep;这个拥抱打得我措手不及,仰头看他乖巧的模样,像只被宠坏的小猫。

&ep;&ep;“你哪里受伤了?”&ep;上下打量着。

&ep;&ep;“没有受伤,我是因为感冒加重,转成肺炎了。”林思池拉过我坐在床上,他坐一旁的椅子。“唐先生快坐吧,辛苦你送姐姐过来。”&ep;偏过头冲着墙边的沙发示意。

&ep;&ep;“这回回国,有什么安排吗?”我扫了一眼唐柯,他接触到我的视线,目光幽深的回视。

&ep;&ep;“准备在国内办场画展,到时候姐姐过来吗?我还给你画了一幅呢。”&ep;目光露着期待。

&ep;&ep;“好,我会去的…你怎么把岑纪撞了?”我回归正题。

&ep;&ep;“意外,我嗓子疼,咳嗽出眼泪了,没看清车就撞上去了。”他自责的低声说。“他伤的重吗?我还没来得及去道歉呢。”

&ep;&ep;“医生说不是很重,你先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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