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未落,晏陵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腕,飞快地往他掌心狠抽了一下。用的还是那只才烫伤了,又剜了肉的左手!

&ep;&ep;林安震惊:“你,你都不疼的吗?”

&ep;&ep;“疼。”晏陵语气很平静,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痛苦,他说,“但如果这样能让小殿下记住,在我面前应当谨言慎行,那么,再疼也是值得的。”

&ep;&ep;林安:“……”

&ep;&ep;这跟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有什么区别?

&ep;&ep;他正腹诽,原本火辣辣的掌心蓦然一凉,他一愣,定睛一瞧,晏陵竟在为他上药。

&ep;&ep;“你……”

&ep;&ep;“别动。”

&ep;&ep;晏陵低声道,将用剩下的伤药,仔细涂抹在林安的掌心,涂好一只,又让他换一只手。

&ep;&ep;发觉自己误会了晏陵之后,林安立马就乖乖换了手,看着为自己上药的晏陵,又想起动不动就训斥他,对他要打要杀的魔尊,林安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

&ep;&ep;亲爹还没后娘好,这逼日子一点不能过了。

&ep;&ep;“晏陵,你其实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ep;&ep;晏陵未言。

&ep;&ep;林安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就知道,你那么冰雪聪明,一定早就猜到,不是我故意杀人的。”

&ep;&ep;“可箭终究是从你手里射|出的,阵也是你破的。”晏陵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答谢你,收敛了那些弟子的尸骸。以及……”略顿了一下,“方才在金笼之中,你不忍伤我之情。”

&ep;&ep;“可是,晏陵,道理不是这样的啊。”林安忙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箭也有错,弓也有错,束缚着那些人的锁链,也是有错的,可你怎么不把错,怪它们身上,就非得怪在被魔尊操纵之下的小傀儡,也就是从小就失去母亲,被亲爹虐待的可怜小黑蛟蛟我呢?”

&ep;&ep;边说,边吸着酸涩的鼻子,往晏陵跟前凑,眼巴巴地抬眸望他,声音软糯糯的,眼神明亮还天真。

&ep;&ep;晏陵看他一眼,缓声道:“弓箭也好,锁链也罢,都是死物。”

&ep;&ep;“可你也可以当我是死的啊。”林安很认真地道,“我只是会喘气而已。”

&ep;&ep;晏陵:“死物可不会像你这般巧舌如簧。”

&ep;&ep;“那死物也不能像我这样,从旁伺候你啊。”林安满脸真诚,“留着我,我以后还能给你养老送终呢。”

&ep;&ep;晏陵:?

&ep;&ep;林安掰手指头算:“我什么都会干,洗衣服做饭,算账奶孩子,样样精通。”想了想,他又道,“吃得还少呢。”

&ep;&ep;13晏陵,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ep;&ep;◎你不想嫁给老东西,难道想嫁我?◎

&ep;&ep;晏陵心里补充,脸皮挺厚,还脏话连篇。

&ep;&ep;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然后问:“一直以来,我都不知你的名讳。”只是一直听魔尊喊他逆子,孽畜,小畜生。

&ep;&ep;“林安,双木林,平安喜乐的安。”

&ep;&ep;这也是他的父母,对他的祝福,愿他往后平安喜乐。结果他年纪轻轻就死了。

&ep;&ep;真是好可惜。

&ep;&ep;明明他只是想挣点学费,好减轻父母的负担而已。

&ep;&ep;“林安……”晏陵低声念了一遍,随即抬眸看他。

&ep;&ep;“这是母亲给我起的名字。”林安鼻尖有点酸涩,又道,“也叫夜弦,朝歌夜弦的那个夜弦。”夜弦是魔尊之子的名讳,原文里草率地提过一嘴。

&ep;&ep;想了想,林安又说:“但林安这个名字,我从未告诉过其他人,你不要在人前那么唤我。”

&ep;&ep;晏陵问:“魔尊竟也不知么?”

&ep;&ep;“他不配知道。”从魔尊的嘴里,喊出这个名字,是对林安的一种侮辱,他觉得脏。

&ep;&ep;晏陵沉默。

&ep;&ep;如此说来,他就是第一个知道魔尊之子,还有个别名叫林安的人。

&ep;&ep;可是……为什么?

&ep;&ep;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虎父无犬子。魔尊之子纵然远远比不上其父狠辣,但也不该如此单纯才是。

&ep;&ep;这般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的乳名告诉了外人,又是为了哪般?

&ep;&ep;“那又为何告诉我?”晏陵听见自己在问。这就开始信任他了么?

&ep;&ep;“因为……”林安想了想,然后说,“因为,我觉得你很好。”

&ep;&ep;“……”

&ep;&ep;林安话锋一转,耍了点小聪明,他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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