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段司宇松一口气,“我以为你是为了顺应我。”

&ep;&ep;“我没有顺应你,”颜烟凝视他解释,“不过你的心情,确实是我做决定的指标之一,但这不是顺应,这是正常的顾虑。”

&ep;&ep;似在提醒他无需矫枉过正、杯弓蛇影。

&ep;&ep;颜烟清楚他不高兴,也在认真考虑他的不悦,所以主动履行诺言,为他承担改变。

&ep;&ep;有一瞬,段司宇蓦然觉得,分走颜烟注意力的人事物,好似不再那么重要与刺眼。

&ep;&ep;因为它们对颜烟做决定的影响程度,甚至不如一个虚无缥缈的变量——他的心情。

&ep;&ep;对颜烟来说,他最为重要。

&ep;&ep;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真理。

&ep;&ep;这次离开后,段司宇会每周抽两日返回西岛,平衡相处与分离的时间,直到两种时段中,他都能情绪平稳,不再无端焦躁。

&ep;&ep;冬日到达尾声,最后一次段司宇来时,颜烟同辛南雨道过别,跟着回北城做复查。

&ep;&ep;这次,颜烟的各项指标不仅正常,甚至在数据库中,都处在靠前位置,比大部分人的数据都要好。

&ep;&ep;比起身体与精神状态恢复,更令谢向惊讶的是,这回竟是颜烟独自来复查,段司宇根本不在。

&ep;&ep;谢向问:“段司宇人呢?”

&ep;&ep;“他有工作,不在北城。

&ep;&ep;“你自己开车来的医院?”

&ep;&ep;“坐地铁。”

&ep;&ep;“他会舍得让你坐地铁?”

&ep;&ep;“......因为我不会开车。”

&ep;&ep;谢向实在惊异。

&ep;&ep;而颜烟不解坐地铁有什么问题。

&ep;&ep;或许在旁人眼中,段司宇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连地铁都不会坐。

&ep;&ep;但段司宇分明很乐意与他挤地铁,因为如此,就能有正当理由当众拥抱他。

&ep;&ep;段司宇减弱对他的圈养,反倒突现出旁人的紧绷。

&ep;&ep;听森*晚*整*理问他还要坐地铁回家,谢向直说自己今天不用值班,可以顺路送他回去,让他千万别在晚高峰染上流感病毒。

&ep;&ep;谢向执意要送,颜烟再三思忖,倒也未觉得不妥,给段司宇发条消息,便上车报了地址。

&ep;&ep;北城的冬寒下月才将褪去。

&ep;&ep;车里开着空调,无人说话,只有引擎声与转向灯响,有些异样的尴尬。

&ep;&ep;良久,谢向轻咳,沉吟着问:“上次我对他说了些重话,他......没放在心上吧?”

&ep;&ep;重话?

&ep;&ep;颜烟后觉,谢向指的是那几句警告。段司宇确实有放在心上,不过是听劝,并非记仇。

&ep;&ep;但谢向的面色并不乐观,反而沉重,或许认为这回段司宇不来,是因为拉不下面子,看不惯自己。

&ep;&ep;谢向以为段司宇在记仇,怪不得非要送他回家。

&ep;&ep;颜烟哭笑不得。

&ep;&ep;在外人眼里,段司宇是有多嚣张跋扈,才会让一个与段玉山同辈的科室主任如此顾忌?

&ep;&ep;颜烟帮忙解释:“他有放在心上,不过是感谢,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和他都意识不到根本问题。谢谢你。”

&ep;&ep;未料到颜烟这么直白,谢向一怔,“不客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ep;&ep;再次陷入沉默。

&ep;&ep;不到一小时,车驶到门口,颜烟弯身道过谢,下车正要走。

&ep;&ep;“今后的工作,有着落了吗?”谢向叫住他问。

&ep;&ep;“我还在考虑。”

&ep;&ep;“任何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ep;&ep;“谢谢。”

&ep;&ep;门外引擎声响,车驶离。

&ep;&ep;颜烟关了大门,没进屋,而是走到池边,弯身逗弄池里的锦鲤,不自觉失神。

&ep;&ep;许多人畏惧段司宇,又因他是段司宇好说话的爱人,所以会转而讨好他。如若没有段司宇,凭他自己,他不会得到这些照顾与讨好。

&ep;&ep;并非嫉妒或羡慕,这只是种极淡的失意,很快就消去,无影无踪。

&ep;&ep;片刻,颜烟起身,给段司宇发消息说已经到家,而后进屋。

&ep;&ep;未来与工作。

&ep;&ep;他需认真考虑的事。

&ep;&ep;他已然满30岁,年龄不小,又生过病,有复发的风险。

&ep;&ep;因为身体,他不能做过于劳累的工作,为了自尊心,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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