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什么要哭?

&ep;&ep;颜烟不知道,他根本不难过,只是复杂的情绪轰然而至,使他一下脱离控制,愈演愈烈。

&ep;&ep;“唔,抱歉......我马上就好。”颜烟捂住眼睛,尽量忍了,还是泄出几声呜咽。

&ep;&ep;“我不是说过别再道歉。”段司宇轻叹,拉开颜烟的手,不用指尖抹泪,直接吻在眼角。

&ep;&ep;咸涩的湿意。

&ep;&ep;泪涌出一滴,就被吻走一次,每次轻贴吮吸,都让颜烟轻抖,麻到呼吸乱颤。

&ep;&ep;直吻到眼角红晕,泪不再流,段司宇才停,抽纸擦去残余的泪痕。

&ep;&ep;急涌的脆弱褪去,紧接着便是羞耻。

&ep;&ep;颜烟没敢睁开眼面对,翻身倒下,将脸埋进枕间,鸵鸟似的躲避。

&ep;&ep;“你躲什么?不好意思?”段司宇俯身靠近,唇贴在耳尖。

&ep;&ep;颜烟无声点头。

&ep;&ep;他在段司宇面前哭,只有两次。

&ep;&ep;一次是溺水那日,事态紧急,情有可原。

&ep;&ep;可这次,分明无理由,他却还哭,止不住的懦弱,颜烟难以接受。

&ep;&ep;“你再躲,我就......”

&ep;&ep;耳旁话音未落,耳后的软肉忽然被轻挠,痒得颜烟缩肩躲避。

&ep;&ep;可颜烟越躲,段司宇越故意挠,尽往痒得厉害的软肉戳,他不起来就不罢休的架势。

&ep;&ep;不自觉,一声低笑溢出,颜烟翻身坐起,抬手捂住两边侧颈,阻止。

&ep;&ep;“......别挠了。”哭过后的低哑。

&ep;&ep;段司宇虽收了手,暂时安分,心口却比方才还痒,欲望勃发。

&ep;&ep;因为颜烟鼻尖正发红,眼中湿漉漉,还未平复而偶发的欷歔,连带着鼻翼侧的小痣轻颤。

&ep;&ep;“行,我不挠。”段司宇喉间微动,重新搂住颜烟,轻拍后背装作安抚,实则为彻底控制,手臂逐渐紧锢。

&ep;&ep;颜烟被搂得气闷,刚想挣动,却听见段司宇说:“帮我。”低沉的暧昧。

&ep;&ep;勃然的滚烫猝发,明目张胆,不加掩饰。

&ep;&ep;颜烟背脊发僵,安分静止,手臂低垂未动,似在做心理准备。

&ep;&ep;蓦然,安抚的轻拍停止,转移到手术的伤疤,轻触着摩挲,如火星,顺着拆线的痕迹点燃渴求。

&ep;&ep;下意识,颜烟仰头向后想躲,却被一把搂回去紧锢,最终只能垂头,在段司宇肩上寻个支点,“你来吧。”

&ep;&ep;热意随着火星倒涌,冲破警戒线,岌岌可危。

&ep;&ep;察觉到他的无法克制,段司宇侧头,轻吻他鼻侧的小痣,低笑,“行,我来。”

&ep;&ep;......

&ep;&ep;挣得医生同意,一旦开了头,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ep;&ep;但颜烟如今的身体状况,无法长时间集中精力,再咬牙坚持,也只能早早认输,快意过后便是低落。

&ep;&ep;他以前分明不会这样。

&ep;&ep;病弱麻烦的身体。

&ep;&ep;第无数次,颜烟这样想。

&ep;&ep;“没事,总会慢慢恢复,”段司宇轻声安慰,“再多试试,习惯了就会好转。”

&ep;&ep;是否会好转还没有定论,多试倒是付诸了行动。

&ep;&ep;从前,对颜烟来说,段司宇的工作室是象牙塔,神圣重要,进去后需得小心翼翼,注意不磕碰任何东西。

&ep;&ep;而如今,段司宇似嫌在卧室无趣,非要拉他去工作室,别说注意磕碰,根本就是无所顾忌,毫不体面。

&ep;&ep;每次视线失焦之际,颜烟都想,下次无论段司宇说什么,他不会再来。但真等到下次,他又拗不过,被劝着骗着,又跟进门。

&ep;&ep;叶思危的语音打进时,颜烟正陷在恍惚的余韵里,仰头盯着顶灯的光圈,失神。

&ep;&ep;嗡——

&ep;&ep;电脑边手机一震,惊得颜烟弹起,差点从工学椅上摔下去。

&ep;&ep;段司宇及时将他搂住,拥回怀里,直接挂断电话,“怕什么?他又没法进工作室。”

&ep;&ep;没法进工作室。

&ep;&ep;颜烟一愣,“他能直接进家里?”

&ep;&ep;面色陡然发红,因为若不是怕他着凉,段司宇可以恶劣到抓他去花园,更遑论家里的每处角落,早已遍布羞耻的记忆。

&ep;&ep;“可以。”

&ep;&ep;段司宇故意停顿,直看到颜烟惊慌无措,才改口,“原先可以,现在不行。我让他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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