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都不敢想象,方才颜烟“表演”时,说讨厌他时,心里在想什么,会有多痛苦。

&ep;&ep;而他无丝毫长进,与两年前无异,还在和颜烟辩驳,吵架,甚至捂住对方的嘴,不让颜烟出声。

&ep;&ep;照往常,脑海中这时该迸出个想法,他立刻去行动,胜券在握解决这个问题。

&ep;&ep;但此刻没有,只有一片空白。

&ep;&ep;他就靠在车门边,无奈,无措,无计可施。

&ep;&ep;别的事上,无论采用何种手段,他都认为自己绝对正确。

&ep;&ep;但如今面对颜烟,他第一次胆怯和质疑。似乎,他的手段都是错的,只会加剧局面的崩溃。

&ep;&ep;整一个小时。

&ep;&ep;段司宇就只站着,荒废时间,像被人重锤一拳,缓不过劲。

&ep;&ep;直到手机震动,有人打进电话。

&ep;&ep;一接通,宇亿梦直说:“你先远离颜烟,防止他惊恐再发作,马上去找肖卓。”

&ep;&ep;肖卓,宇亿梦曾经的心理医生。

&ep;&ep;秦梁给他发了记录,自然也会发给宇亿梦,段玉山。

&ep;&ep;“怎么?你怀疑我也有病?”段司宇讽笑,“我也得去看医生?”

&ep;&ep;“不是等有病才去疏导,而是先疏导预防病变。你们分手,不会只是颜烟有问题。”

&ep;&ep;宇亿梦的意思很直白。

&ep;&ep;让他先去做疏导,谨防发展成抑郁。最重要的是,找到他性格如此的原因,并开始干预改善。

&ep;&ep;但灵光是他做事的驱动力,理智不是。

&ep;&ep;所以就在宇亿梦提到肖卓的一瞬,段司宇忽然想到一个手段。

&ep;&ep;颜烟为嫉妒他而痛苦,那他去找几个心理学教授,根据记录重新“分析”,推翻诊断。

&ep;&ep;就说那些情绪与想法并非嫉妒,是颜烟过于恐慌才误认,最终导致误诊,实则只是压力造成的下意识反应。

&ep;&ep;一个教授不够,那就十个,百个,国内外一起,当所有人都说那不是嫉妒,颜烟总会相信。

&ep;&ep;“行,我明天就去。”段司宇答应。

&ep;&ep;听筒里寂静一瞬,“如果你还要走偏路,不找到问题根源,这次就算和好,以后也会分手。”

&ep;&ep;宇亿梦立刻察觉,毫不留情戳穿并告诫。

&ep;&ep;颜烟的问题已找到,都在记录里。

&ep;&ep;而他的没有,因为他高傲嚣张,从不自省。

&ep;&ep;“我知道。”段司宇郑重答应,暂将偏方放到角落,不予采用。

&ep;&ep;“好自为之。”随即电话挂断。

&ep;&ep;这已是宇亿梦表达不满的最激烈方式。

&ep;&ep;微信里,段玉山也发来语音,多达五条,条条顶满60秒。

&ep;&ep;不用点开,段司宇也知道,老古板正吹鼻子瞪眼,指责他害人不浅。

&ep;&ep;无论哪个旁观者,都看得出他问题极大,至少要付一半责任。

&ep;&ep;但颜烟从未认为他有问题,而是把错全归到自己身上,独自害怕恐惧,忍受无数失眠的夜晚。

&ep;&ep;段司宇深呼吸平复,立刻动身,将颜烟的记录,与他们间的大致经过发给肖卓,再订机票,开车去码头,直奔机场。

&ep;&ep;飞机落地北城,天已大亮,段司宇想给颜烟发条消息,却发现自己已被拉黑。

&ep;&ep;但这次他平静接受。

&ep;&ep;因为舍不得生气。

&ep;&ep;无法,段司宇只好给辛南雨打语音。

&ep;&ep;“哥,刚才烟哥从外面回来,好像特别难过,你快过来吧。”辛南雨似刚起床,声音发哑。

&ep;&ep;“我在北城。”

&ep;&ep;“北城?!”辛南雨着急打断,“为什么?你不是还没跟烟哥复合嘛!”

&ep;&ep;“安静。”段司宇蹙紧眉,“你先给我盯着颜烟,他每天的餐食、心情、做了什么事,你都记录下来发给我,过段时间我会回来。”

&ep;&ep;“你要我监视烟哥?”

&ep;&ep;“这叫观察,不叫监视,你注意分寸,别露出马脚。”

&ep;&ep;“可是......”

&ep;&ep;“没有可是,你做不到,我就让别人来做。”

&ep;&ep;“好好好,我做我做。”

&ep;&ep;分别朝随晏和辛南雨吩咐过,肖卓也发回消息。

&ep;&ep;【肖卓:诊断和建议没有问题,先主动远离是正确的做法,现在也是。】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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