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火光本是乏味的,却在映到颜烟脸上时,生动绚丽,变成一场精美的默剧。

&ep;&ep;“段司宇,我在许一个和你有关的愿望。”颜烟冷不丁开口,语气是冷的,与浪漫无关。

&ep;&ep;心跳自动加快。

&ep;&ep;不是因为期待,而是因为段司宇知道颜烟会说什么,那必定是一句暴击,冷漠的奇袭。

&ep;&ep;“我想你今后从我眼前消失,行吗?”颜烟睁开眼,同他对视。

&ep;&ep;段司宇有所准备,但还是被颜烟眼中的冰冷所刺,扎得七零八落,散成碎裂的砂砾。

&ep;&ep;“不行。”段司宇咬紧牙关,恶声拒绝。

&ep;&ep;颜烟想用这种方式来摆脱他。

&ep;&ep;他偏不让。

&ep;&ep;第5章

&ep;&ep;凌晨,天蒙蒙亮,海平面上残留有月光。

&ep;&ep;周澜背靠车门,站在码头边等。

&ep;&ep;轮渡准时到达,熙攘人群里,一穿着polo衫的男人下了船,墨镜挂在领间,腰间一条印花及膝短裤。

&ep;&ep;不像是来正经度假,倒像是来风流寻欢的。

&ep;&ep;“随先生!”周澜看见人,热情招手,点头哈腰将人迎上车。

&ep;&ep;随晏打个哈欠,问:“叶思危呢?”

&ep;&ep;“叶总在沪城,跟节目组做具体沟通。”

&ep;&ep;“宇仔在睡觉?”

&ep;&ep;“我出门时他醒着,”周澜顿了顿,“他这两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ep;&ep;“因为那谁?”

&ep;&ep;“应该是的。”

&ep;&ep;至于么?

&ep;&ep;随晏轻啧,打开微信,找到宇亿梦的对话框,清了清嗓子,“姐姐,我到鹭城了,宇仔的事包在我身上。”

&ep;&ep;一改风流不恭,声音沉得差点变气泡音。

&ep;&ep;随晏排练几遍,最后小森*晚*整*理心谨慎地发了语音,等回信。

&ep;&ep;【宇亿梦:有劳。】

&ep;&ep;对方只回文字,随晏撇撇嘴,还是发语音回应,“不客气,姐姐。”

&ep;&ep;随晏比段司宇大一岁,幼时住同一个胡同,经常拿段司宇当借口,去段家的合院窜门蹭饭,实际是为了见宇亿梦。

&ep;&ep;在随晏记忆里,段司宇从小就爱装范,特立独行,跟其他二世祖玩不到一起。

&ep;&ep;幼时别人爬树翻墙,捣蛋作乱,段司宇在乐室练琴,偶尔抬头望天,看见航迹云,说那是风的印痕。

&ep;&ep;青春期时别人早恋,跟班里同学暧昧,段司宇坐在窗边,拿着本古典音乐史装深沉。

&ep;&ep;成年时别人出国,在外当混子,段司宇说要搞音乐,气得其父段玉山大发雷霆,被扫出家门。

&ep;&ep;如今别人听从家里安排,与世交结婚,婚后各玩各的,段司宇在为个前任要死要生。

&ep;&ep;颜烟此人,随晏认识,在他的酒馆里见过几次。

&ep;&ep;那时段司宇刚入学,立刻成了院里的香饽饽。

&ep;&ep;随晏读的是名校里的水专业,讨厌课业,便在大学城盘了个酒馆,他出资,段司宇“卖艺”,利润五五分。

&ep;&ep;有些人天生就瞩目,来看段司宇唱歌的人,远超随晏的预估。最初的听众,便是这么来的,颜烟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ep;&ep;车一路行驶,到岛中央。

&ep;&ep;下车时,随晏抬眸,瞥了眼对街的白洋房,“那谁......住在那儿?”

&ep;&ep;周澜点头。

&ep;&ep;随晏又啧一声,推门进了段司宇的住处,一幢小洋房,比对街那个小上一半。

&ep;&ep;房里窗帘紧闭,不透光,一片昏暗。

&ep;&ep;“宇仔,醒着睡着?”随晏喊了一声,没人应,便打开灯。

&ep;&ep;一楼无人影,随晏上楼,直奔向阳的角落房间,果然找着了人。

&ep;&ep;房间已经被改成工作室,主用的设备全被搬过来。

&ep;&ep;段司宇正戴着耳机,用di键盘跟弹钢琴似的,十指哐哐往下砸,脾气看着比平时还大。

&ep;&ep;随晏赶紧掩上门,小声问:“你不是说他心情不好?”

&ep;&ep;心情不好不睡觉休息,居然把自己关房间里写歌。

&ep;&ep;周澜答:“是啊,他这两天一直这样,不睡觉也不出门。”

&ep;&ep;八成是被颜烟给刺激的。

&ep;&ep;随晏叹口气,小心翼翼下楼,给段司宇发条消息,说自己在楼下,阖着眼往沙发上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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