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ep;&ep;“......好的。”

&ep;&ep;辛南雨有些无措,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情绪稳定地可怕,语气平淡,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ep;&ep;辛南雨站在门边不动。

&ep;&ep;颜烟等待片刻,提醒:“门,请你帮我关上。”

&ep;&ep;“好的!”辛南雨拉着门柄,在即将关闭时收了力,很轻地合上。

&ep;&ep;耳旁终于清净,只有平稳的海浪声。

&ep;&ep;昨天收拾行李,颜烟几乎没睡,今天又舟车劳顿,这时四周安静时,疲乏全部涌了上来。

&ep;&ep;颜烟脱掉外套,闭着眼睛躺倒在床。

&ep;&ep;疲惫越积越多,心脏处微微绞痛,身体明显累了,释放出要休息的信号,但睡意几乎为零。

&ep;&ep;良久,颜烟起身,从包里翻出药盒,就着瓶里仅剩的水,吞下一片镇静安眠的药片。

&ep;&ep;随着海浪声,药物开始起效,颜烟长呼一口气,沉入梦里。

&ep;&ep;......

&ep;&ep;研三的第一场雪。

&ep;&ep;平安夜,那是颜烟第一次遇见段司宇。

&ep;&ep;组会过后,导师一走,几个被课题折磨的单身博士师哥一改窝囊样,现出原形,提议大家都出去买醉,今夜不归。

&ep;&ep;最终,有对象的提前走了,而没对象的,都被拉到校外的酒馆去。

&ep;&ep;酒馆门前摆了棵圣诞树,蓬松的雪落在叶间,挂着的小灯忽明忽灭,节日氛围浓重。

&ep;&ep;入座后,颜烟盯着时间,准备过了十点就走,在地铁停运之前回到住处。

&ep;&ep;颜烟不喝酒,也没兴趣参与话题,点了杯气泡水,思考自己的事。

&ep;&ep;“颜烟,你offer确定了?”不多时,话题转到他身上。

&ep;&ep;“嗯,已经开始实习。”

&ep;&ep;“现在就实习?搞这么卷?”

&ep;&ep;“还好。”

&ep;&ep;“多少钱一天?”

&ep;&ep;“460.”

&ep;&ep;“哎,还是工作好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读博了......”

&ep;&ep;诸如此类的抱怨,每次聚会都有,颜烟听过太多遍,懒得反驳或赞成,只觉得无聊。

&ep;&ep;十点差一分。

&ep;&ep;颜烟仰头喝光气泡水,整理好衣领,准备到点就走。

&ep;&ep;然而,将要起身的一瞬,音乐骤然停止,周围的灯逐渐变暗,仅有一束光打在不远处。

&ep;&ep;一人影随光而清晰。

&ep;&ep;电子键盘的前奏渐响,旋律很熟悉,颜烟一下顿住,没走,因为这是一首他过去一周里最常听的歌曲。

&ep;&ep;“什么情况?”有人问。

&ep;&ep;一个师妹答说:“我知道,那个是艺术史论大二的学弟,在这里打工,每天都有表演。”

&ep;&ep;“连人家是什么专业你都打听清楚了?你心怀不轨啊,想对本科生下手。”

&ep;&ep;“拜托,本来就有很多人为了看他来这里喝酒,多的是人讨论,我用得着去打听?一天天憋在实验室,两耳不闻窗外事,活该你单身。行了别说话,学弟要开始唱了。”

&ep;&ep;itextapostcardsenttoyou

&ep;&ep;diditgothrough?

&ep;&ep;sendingalllovetoyou1(我寄出一张明信片,代表我全部的爱,不知你是否顺利签收。)

&ep;&ep;吐字是标准的美音,嗓音清澈,干净锋利,像是无杂质的冰,扎透所有无聊的情绪,将枯燥粉碎得彻底。

&ep;&ep;“beatingheartbelongstoyou.”(我的心跳随你而动)2

&ep;&ep;唱到这句时,台上的人不经意侧过头,视线随意一转,正好对上颜烟的眼睛。

&ep;&ep;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ep;&ep;那是张令他险些忘记呼吸的面孔。

&ep;&ep;眉目俊丽,鼻梁高挺,眼神高傲而烈性,远超颜烟对于“好看”的认知标准,任何词语在此刻都显得浅薄,没有资格用来形容。

&ep;&ep;咚咚——咚咚——

&ep;&ep;这是首抒情摇滚,但颜烟心跳的节拍,却是鼓点速度的两倍有余。

&ep;&ep;顷刻,那人收回视线,直视前方放空,继续唱歌。

&ep;&ep;仅有一瞬的对视只是个偶然,短暂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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