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年陆父过世后,陆昭和娘亲相依为命。陆母貌美,又是刚刚丧夫的寡妇,不知道多少人垂涎陆母的美貌,对陆母起了歹念,想要趁着夜色将这朵野花采撷。

&ep;&ep;陆昭日日替陆母守着房门,一有动静,便会第一时间将那歹人制服。只是将人制服以后,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出现。

&ep;&ep;若是将这贼人揍得轻了,那便无法解陆昭心头之恨,若是将这贼人揍得狠了,第二日报官不免让这贼人逮到了把柄。

&ep;&ep;久而久之,陆昭研究出来了一套捆人的姿势,虽不伤其要害,明面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却让人痛苦万分,每一根骨头都碎裂般剧痛。

&ep;&ep;如今,陆昭便把对付往日的采花贼的功夫用在了薛游的身上,直把薛游扭得惨叫连连,哀声求道:“错了错了,放过我吧。”

&ep;&ep;陆昭原本不依,却见一旁的孙瑞右臂刮伤一片,血肉模糊。

&ep;&ep;方才孙瑞被这薛游没轻没重地推搡到了地上,正正好就是右臂着地,一只胳膊支撑起了全身的重量,受伤程度可想而知。

&ep;&ep;陆昭见状,只能暂且放过惹是生非的薛游,转而去关心孙瑞的伤势。

&ep;&ep;薛游趁着陆昭分神的空档,从陆昭的手下逃了出来,慌里慌张地逃跑前,还不忘叫嚣道:“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ep;&ep;“悉听遵命。”

&ep;&ep;陆昭说这话时头都没抬,直把薛小少爷气得牙根生疼。薛游这才想起来刚刚还挨了陆昭面门上的一拳,赶紧逃走去处理伤势去了。

&ep;&ep;孙瑞见状,一脸苦笑:“以后怎么办?”

&ep;&ep;“什么?”陆昭抬起脸,冷淡的眸子中透出疑惑的神情。

&ep;&ep;“你得罪的可是侯爷的独子,不怕被打击报复?”

&ep;&ep;孙瑞一脸震惊。孙瑞向来知道陆昭是个科举的好苗子,也是夫子相中的将相之才,却不知道,陆昭竟如此不通人情世故,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ep;&ep;“走一步看一步吧。”

&ep;&ep;陆昭本是有意逗一逗孙瑞,见后者信以为真,轻声笑道:“更何况,你不是和我一起得罪他的吗?”

&ep;&ep;此话一出,孙瑞更加愁眉苦脸。孙瑞本就是个一根筋的脑袋,方才冲上去挡在陆昭面前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才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

&ep;&ep;“行了,你先跟我去把伤势处理一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撑着呢。”

&ep;&ep;陆昭摸了摸孙瑞圆圆的脑袋,孙瑞长了一头软软的自来卷,摸起来手感很好,有点像毛绒绒的小动物。

&ep;&ep;或许是陆昭吉人自有天相,两人一起把横行霸道的薛游收拾一顿的事情,后来竟然不了了之了,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打击报复。

&ep;&ep;个中缘由,自有缘故,此处暂时按下不表。

&ep;&ep;时间拉回到现在,孙瑞跟着孙氏一起回小饭桌来取粗心落下的书篓,正碰上趁着夜色来小饭桌找孙瑞无果的陆昭。

&ep;&ep;机缘巧合,两位旧友在白桦的小饭桌中相遇。

&ep;&ep;孙瑞就算脑袋反应再慢,也能从陆昭的神情中看得出陆昭对他的珍重。陆昭并非贪图口腹之欲的人,这么晚能够出现在白桦的小饭桌里,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为了寻找自己。

&ep;&ep;“我会解决。”

&ep;&ep;两人擦肩而过时,陆昭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坚定地给予了孙瑞承诺。这是在告诉孙瑞,以后再不会出现近日的隔阂,陆昭有自信能解决现在的麻烦。

&ep;&ep;孙氏久等孙瑞不来,在门外嚷道:“好了没有,拿个书篓磨磨唧唧的。”

&ep;&ep;“我来了,娘。”

&ep;&ep;孙瑞回应了孙氏,小小声凑在陆昭的耳边,道:“我相信你。”

&ep;&ep;陆昭向好心款待自己的白桦道了声谢,这声道谢发自真心。若不是今日白桦好心留他喝一碗鸭血粉丝汤,陆昭与孙瑞之间的隔阂,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化解。

&ep;&ep;陆昭仰头,将碗里剩余的鸭血粉丝汤一饮而尽。

&ep;&ep;如今烦恼已清,再去品尝汤羹,也就没有了先前的主观色彩。只觉这鸭血脆嫩有弹性,粉丝q弹有嚼劲,就连鸭汤都汤鲜味美,令人口齿生津。

&ep;&ep;陆昭将汤羹喝得见了底,这才向白桦告别,打道回府。

&ep;&ep;没想到刚来到家门不远处,却见家里的油灯早已被点燃。屋内灯火通明,陆母正端坐在床沿。陆母像是早已清醒很久,脸上并无半分睡意。

&ep;&ep;深夜出门一事被娘亲发觉,陆昭还未开口,便遭到了陆母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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