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近臣纷纷抚掌,夸赞太子雄才伟略。

&ep;&ep;魏渔再无话说,行了一礼,回到自己的坐席坐下,冷着脸翻书,再也不发一言。

&ep;&ep;太子蔑他一眼,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到宁澹身上,又变得笑语盈盈。

&ep;&ep;“若渊,你有何想法?”

&ep;&ep;宁澹起身,抱拳。

&ep;&ep;“回禀殿下,飞火军已立,为保证军队供给和税粮,需要在边防屯田。这七座城池之中,褚瑟城的土地最为肥沃,可在此处屯田以兵,营田以民。”

&ep;&ep;屯田采用军事编制,吸纳的屯垦戍卒强制耕种官地,所收得的粮食可用来供给军需,也可换取盐引,方便集中管理周遭的百姓,也便于日后选拔正式军队、修建大型工程。

&ep;&ep;听见这个,太子没有异议,点头道:“好,不愧是若渊,这个提议倒是言之有物。”

&ep;&ep;这话说得,仿佛在讽刺先前的魏渔言之无物。

&ep;&ep;于是席间微妙的目光又在宁澹与魏渔之间游移,魏渔低头写字,只当不觉。

&ep;&ep;太子又问了几个人,才道:“今日舟车劳顿,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往后建设西伊州,还需要各位齐心协力,多有担待。”

&ep;&ep;近臣赶紧道:“殿下一心牵挂政务,刚到地方便马不停蹄地处置公务,实在是辛苦。”

&ep;&ep;不知情的人听起来,还以为太子是个多么谦逊勤恳的君主呢。

&ep;&ep;沈遥凌全程一句话没说,起身退了出去。

&ep;&ep;魏渔急匆匆地走在她前头。

&ep;&ep;即便只从侧面看,也能看出他面色怫然,眼光也冷得很。

&ep;&ep;魏渔原本就是个心气高傲的人,若不是意外进了官场,他绝不会沾边这些虚与委蛇之事。

&ep;&ep;原先魏渔在鸿胪寺中当值,除了累些,似乎还没有显露太多的不适应,然而太子今日句句针锋相对,定是让魏渔难受不已。

&ep;&ep;沈遥凌抿抿唇,快步跟上去。

&ep;&ep;她一路跟着魏渔,进了他的书房,转身阖上了门。

&ep;&ep;听见“吱呀”一声,魏渔才回头看见她,略微惊讶。

&ep;&ep;“你怎么在我后面?”

&ep;&ep;沈遥凌一边走近,一边肃然道:“我有事情要同老师说。”

&ep;&ep;“说就说。”魏渔瞥了一眼门扉,“还关着门做什么。”

&ep;&ep;沈遥凌眨眨眼,“以防隔墙有耳而已。以老师和我的关系,不必计较这些男女之防……若是老师介意,要不我去打开?”

&ep;&ep;“不用。”魏渔又慢悠悠地收回眼神,看她,“说吧,什么事。”

&ep;&ep;沈遥凌压低声音,提了一句方才殿上的事。

&ep;&ep;“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话,请老师不要放在心上。”

&ep;&ep;魏渔眼神翻动,淡淡道:“我没有放在心上。我放在纸上。”

&ep;&ep;沈遥凌:“啊?”

&ep;&ep;她反应过来,低头看魏渔桌上的簿子,翻开一看。

&ep;&ep;密密麻麻写了三四页,全都是些骂人的话,恐怕是方才在殿上时,一边听太子讲话就在一边骂他。

&ep;&ep;文人骂人从不带脏字,尤其是老师这样才高八斗之人,更不会写一句直白粗陋的话,只会用笔尖将人挫骨扬灰。

&ep;&ep;沈遥凌忍笑,将那几页纸撕下来,叠起来塞进衣袖,打算等会儿去烧掉。

&ep;&ep;又严肃警告道:“这种做法太危险,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老师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ep;&ep;魏渔撇开脸,一脸不服。

&ep;&ep;沈遥凌想了想,又道:“今日,那一位的言辞之间总是有意挑拨,似乎总想贬低老师,而抬高旁人。”

&ep;&ep;魏渔哼道:“你大可以说的直白些,什么抬高旁人,抬高的就是他宁澹。”

&ep;&ep;沈遥凌揉了揉额角,一阵头疼。

&ep;&ep;太子从落轿开始便对宁澹格外亲切,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宁澹关系亲近,他把宁澹当成心腹。

&ep;&ep;可是这样做来,太子可以借着与宁澹的“亲近”顺理成章地拿走宁澹所有的成果。

&ep;&ep;比如,太子虽为西伊都护,但对飞火军没有统领权,但现在这般,即便是太子说要亲自命令飞火军,飞火军看在宁澹与太子的“面子”上,也不会拒绝。

&ep;&ep;而对于宁澹呢,则是百害无一利,太子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踩低捧高,好似是对宁澹很宠信,实则是把宁澹架在火尖上,使宁澹成为众矢之的。

&ep;&ep;太子往后若是得罪了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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