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们的民众有瓦都里的馈赠,可以自给自足,金钱这种肮脏的东西,只会玷污我们的信仰。”

&ep;&ep;沈遥凌眨眨眼。

&ep;&ep;这种说法,倒是符合瓦都里僧人的作风。

&ep;&ep;他们千辛万苦到了都城,除了挨家挨户送宝石之外,什么也没干。

&ep;&ep;大偃地大物博,周边小国依附大偃通常就是为了银钱赏赐。

&ep;&ep;阿鲁国却什么都不要。

&ep;&ep;魏渔回头看了看沈遥凌,面色有些无奈。

&ep;&ep;倒没有强求。

&ep;&ep;只道:“多谢解答。这段时间,我们会在这里叨扰,请国主担待。”

&ep;&ep;国主又是一番客套。

&ep;&ep;离开王殿后,沈遥凌迫不及待。

&ep;&ep;“真有这么视金钱如粪土的国度?”

&ep;&ep;一个人还好说,这可是一整个国家。

&ep;&ep;若说自给自足……这阿鲁国放眼一望全是石头山,只有一片不稳定的火山区旁边有些土壤能够耕种,真能自给自足?

&ep;&ep;魏渔摇头。

&ep;&ep;“也不全是如此。他们认为金银是被打磨浇注过的‘劣质石头’,又经手太多人,有悖于他们的信仰。”

&ep;&ep;“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不想要外来的利益,而是不能以金银的形式。”

&ep;&ep;沈遥凌思索。

&ep;&ep;魏渔点点头。

&ep;&ep;“难办。”

&ep;&ep;自古以来贸易都需要货币,若不用金银,如何与他们交易?

&ep;&ep;若全都换算成布帛粮食,需要多大的运输量,路途又这么遥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勉力为之,也是得不偿失。

&ep;&ep;刚到这里就困难重重,看来这通商之路,首战难以告捷。

&ep;&ep;真到了这一步,沈遥凌倒是反而放宽了心。

&ep;&ep;还安慰魏渔。

&ep;&ep;“没事,反正咱们这趟是搭的顺风船,这几天我们到处多看看,只要有点东西带回去,下次还是有机会的。”

&ep;&ep;魏渔点点头。

&ep;&ep;现在也只能这样想。

&ep;&ep;他们的住处就被安排在王宫之中,除了近侍之外的其他仆从,则被留在宫外。

&ep;&ep;沈遥凌与魏渔分开后,去了自己的住处,若青已经领着人都收拾好了。

&ep;&ep;还递过来一张字条。

&ep;&ep;“是宁公子那边的侍从送来的。”

&ep;&ep;沈遥凌打开。

&ep;&ep;字条上是宁澹的笔迹,字句简短。

&ep;&ep;平铺直叙地说,上船以后瓦都里僧人四处走动,具体动作与在京城时无异,目的就是与所有人建立联系,大部分人已与他们相熟。

&ep;&ep;沈遥凌思索着这个“相熟”的内涵。

&ep;&ep;难道这就是宁澹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讨论这些的原因。

&ep;&ep;或许同行的人里,已经有一些不算可信了。

&ep;&ep;所以他今天下船时才会支支吾吾。

&ep;&ep;那句“你不是嫌我管得宽”,应该也是随口的推脱之词。

&ep;&ep;什么委屈,她想多了而已。

&ep;&ep;沈遥凌收起纸条,寻了个火烛烧了。

&ep;&ep;她在船上连日来都没休息好,若青在房内点起在沈家时惯用的香后,沈遥凌过了晌午就蜷缩着睡了一觉。

&ep;&ep;睡醒时,恰好是半夜。

&ep;&ep;窗外笃笃响了两声。

&ep;&ep;若青警醒着,拉开窗缝瞧了瞧。

&ep;&ep;缩回脑袋来,望向沈遥凌,用气声道。

&ep;&ep;“小姐,是宁公子。”

&ep;&ep;沈遥凌跳下床,穿好衣裳走到窗边。

&ep;&ep;窗外正好能看见一片波涛大海,深邃墨黑,偶有粼粼银光。

&ep;&ep;宁澹坐在窗沿上,转脸过来看她,眼底映着一抹月色。

&ep;&ep;“海边找到一处洞穴,里面有东西。去看看?”

&ep;&ep;沈遥凌根本没犹豫。

&ep;&ep;“去。”

&ep;&ep;宁澹伸手。

&ep;&ep;两人根本未曾提前说好,两句话间便做了决定。

&ep;&ep;若青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小姐就这么抓着人家的胳膊爬上了窗,往下一蹦,再奔到窗前去看,已不见了身影。

&ep;&ep;耳边呼呼风声。

&ep;&ep;海边的风,似乎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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