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计票人头痛地看着这幕。

&ep;&ep;没办法,只能上真正的秤称。

&ep;&ep;于是又搬来一顶铜衡杆,分批将两边的石子搬运上去。

&ep;&ep;这顶铜横杆可称数百斤重,比起简易的杠杆秤也要精准许多。

&ep;&ep;好不容易搬完,最后仍是两边持平。

&ep;&ep;“……”

&ep;&ep;人群哄闹起来。

&ep;&ep;计票人擦了擦汗,朝着人群中拱手,“诸位稍安勿躁,已经向宫中禀报了。这等情形,只能请贵人定夺了。”

&ep;&ep;毕竟是天子特设的太学院,学塾之间发生解决不了的争端,只能上报圣听。

&ep;&ep;这种时候,往往是由一位皇子或者贵妃出面,裁定输赢。

&ep;&ep;众人越发紧张地等着,围观的百姓也觉得津津有味。

&ep;&ep;不仅能看病,学耕种,还能看到宫里的大贵人哩!

&ep;&ep;这之后又等了半个时辰。

&ep;&ep;道路尽头仪仗队开道,众人抬头一看,转瞬间哗啦啦跪倒一片。

&ep;&ep;谁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亲临。

&ep;&ep;听到“平身”,堪舆馆的学子们爬起来,腿仍有些发虚。

&ep;&ep;谁还敢记得。

&ep;&ep;这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他们玩沙包的地盘被抢了。

&ep;&ep;老天乖乖。

&ep;&ep;因为想玩沙包,所以把当今陛下招来了。

&ep;&ep;这事儿往后能给子孙后代说上五十年。

&ep;&ep;皇帝倒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威严可怖,反倒眉目间因为愉悦而带了点柔和。

&ep;&ep;比武的事,他已听过禀报了。

&ep;&ep;此时从御辇上下来,也不用再询问,负着双手从两边的摊位前经过。

&ep;&ep;沈遥凌下意识看了眼某个角落。

&ep;&ep;宁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ep;&ep;皇帝看了医塾开的方子,又看堪舆馆的沙盘。

&ep;&ep;眉间悦色更深。

&ep;&ep;对于皇帝而言,争斗从来不是坏事。

&ep;&ep;若是争得像模像样,那便是好事。

&ep;&ep;而年轻人愿意自发地去争去抢,更算得上大好事。

&ep;&ep;今天这场比武,便很是像模像样。

&ep;&ep;皇帝走到人群正中,目光从这群年轻人身上扫过。

&ep;&ep;有的垂首躲避,有的好奇得天不怕地不怕,反倒过来对视。

&ep;&ep;目光拂过低眉站着的沈遥凌时,顿了顿。

&ep;&ep;又是这个沈家幺女。

&ep;&ep;很有意思。

&ep;&ep;一片大气儿也不敢出的静默中,皇帝清晰道。

&ep;&ep;“朕心中已有决断。”

&ep;&ep;双方都紧张到了极点。

&ep;&ep;皇帝抬手指了指,“今日的胜者,是医塾。”

&ep;&ep;短暂的寂静。

&ep;&ep;医塾骤然爆发出一声欢呼,但很快又销声匿迹。

&ep;&ep;赢一个小破学塾赢得如此艰难。

&ep;&ep;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喜事。

&ep;&ep;堪舆馆这边,则没人敢说话。

&ep;&ep;虽然确实是意料之中。

&ep;&ep;但,多少也有些失落吧。

&ep;&ep;皇帝脸上的笑影子加深了些。

&ep;&ep;指了指堪舆馆桌上那些沙盘,佯怒道。

&ep;&ep;“这谁想出来的主意?古灵精怪。”

&ep;&ep;又道。

&ep;&ep;“你们两边其实不分伯仲。但医塾是实实在在地给人治病,你们这些,不过是些摆着好看的花架子,若不实际做出点成就来,如何让人信服?因此,这场比武,是医塾赢。”

&ep;&ep;堪舆馆的学子们听得呆掉了。

&ep;&ep;听着皇帝责怪这些沙盘是“花架子”,还要盘问想这主意的人,以为陛下发怒,都有些慌了。

&ep;&ep;郭典学也冷汗涔涔,下意识站出来一步,挡到了学生前面,拱手想要认错。

&ep;&ep;沈遥凌却是一愣。

&ep;&ep;“实际做点成就”。

&ep;&ep;这哪里是责骂,分明是鼓励。

&ep;&ep;陛下金口玉言,能说出这句话,甚至可以当做一个长远的承诺。

&ep;&ep;——他们做的这些演示,被陛下看进了眼中,等着他们实实在在地发挥作用呢。

&ep;&ep;沈遥凌转瞬厘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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