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现在却好像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ep;&ep;他努力适应着沈遥凌有了新的兴趣、新的朋友、新的目标这些事,努力跟上她的脚步,继续像从前那样陪在她身边,但却时常有种被甩开很远的错觉。

&ep;&ep;他至少不能被旁人比下去,因此也着急忙慌地想要给她送去竹笺。

&ep;&ep;他察觉到自己的无知,因此去观摩旁人的婚仪,提前学了之后可能需要的所有知识,已经在脑海中筹备了许多回完整的典礼。

&ep;&ep;母亲去帮他向陛下索要手诏,他则来与沈遥凌商量,以为诸事皆备,信心满满,只需沈遥凌确认一次心意,他即刻就能上门提亲。

&ep;&ep;结果事到临头,他竟有些紧张。

&ep;&ep;心悸而情怯。

&ep;&ep;他手中的剑向来直来直去,此时的嘴却自动自发学会了拐弯。

&ep;&ep;无法先表露心意,而要先征询她的打算。

&ep;&ep;“花箔期?”沈遥凌蹙眉,宁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ep;&ep;她摇摇头:“没什么打算。”

&ep;&ep;……这是什么意思。

&ep;&ep;宁澹胸口有一小块像是忽然塌陷了一下。

&ep;&ep;不。

&ep;&ep;不会的。

&ep;&ep;是他问得不对。

&ep;&ep;向来都是男子提亲,女子给男子送花笺的本就是少数,是特例,是说出来后要被人谈论个三天三夜的,因此沈遥凌就算平时大大咧咧,但也不会将这种事挂在嘴边。

&ep;&ep;所以她才会说没有打算。

&ep;&ep;她定然是连他也瞒着了。

&ep;&ep;即便这么想着。

&ep;&ep;宁澹仍然焦灼难言。

&ep;&ep;他确实不擅长琢磨人心。

&ep;&ep;但他善于观察蛛丝马迹。

&ep;&ep;宁澹观看了那么多对新人的典礼,没有发现哪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神是冷漠的。

&ep;&ep;而沈遥凌看着他时,常常泛着冷。

&ep;&ep;也不是厌恶,或憎恨。

&ep;&ep;而是一种太过复杂,他无法分辨的情绪。

&ep;&ep;像是不在意、仿佛随时都能和他挥手分别。

&ep;&ep;她的眼神中少了许多明亮欢欣的东西,仿佛被一条很长的河流给冲散、冲淡了。

&ep;&ep;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ep;&ep;坏的兆头和好的预知在他心底不断拉扯,他分不清谁占上乘。

&ep;&ep;宁澹忽地伸手,拉住了沈遥凌的手腕。

&ep;&ep;沈遥凌惊讶回头:“什么?”

&ep;&ep;宁澹黑眸沉沉:“沈遥凌,如果我。”

&ep;&ep;他喉头滚动一回,吞咽下去一些干涩,“如果我给你送去竹——”

&ep;&ep;瞳仁深处猛地一缩。

&ep;&ep;手中攥紧,将沈遥凌用力拽过来。

&ep;&ep;沈遥凌站在高处,被他拉着回头,又用力一拖,就倒下来,像只蹁跹的青蝶坠进他怀里。

&ep;&ep;下一瞬,滚落巨石轰然砸在了沈遥凌方才站立的位置,一路顺着坡道滚落了下去。

&ep;&ep;宁澹掌心收得很紧,沈遥凌回头惊得都有些懵。

&ep;&ep;“这也是关卡中的一环吗?”

&ep;&ep;但显然并不是。

&ep;&ep;轰隆声响引得门外主事也跑进来查看,最后确认,他们的关卡都已经被落石摧毁,自然不能再继续通行。

&ep;&ep;主事遗憾地摇摇头:“那只能算你们意外退出了。”

&ep;&ep;沈遥凌:“……”

&ep;&ep;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学塾还是得少一组。

&ep;&ep;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参与。

&ep;&ep;反正没计较过输赢,沈遥凌倒是也淡定。

&ep;&ep;宁澹呼吸有些起伏,眸底不断闪烁。

&ep;&ep;他想说的话,接二连三地被打断。

&ep;&ep;这场并不太平的试炼,和并不顺遂的谈话,仿佛也是一个坏的预兆。

&ep;&ep;两人无所事事地坐在试炼场外,像是两个跟世界关系不大的人。

&ep;&ep;沈遥凌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ep;&ep;她上一世已经体会得够多了。

&ep;&ep;沈遥凌眨眨眼睛,随便寻了个话题打破这种氛围。

&ep;&ep;“今天你突然过来,很多人夸你模样俊美呀。”

&ep;&ep;宁澹微怔,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些。

&ep;&ep;问沈遥凌:“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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