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官场社交和皇帝善意的嘲笑,抽空对沈遥凌飞来疲惫而冷飕飕的眼刀。

&ep;&ep;沈遥凌捂着嘴做出很害怕的样子,心里却是很感动的。

&ep;&ep;如果魏渔不是为了帮她,绝不会被卷进这个名利的大门。

&ep;&ep;可是既然繁华的世界已经向魏渔展开了,她忠心地祝愿,魏渔能好好地享受其中。

&ep;&ep;“恭贺。”

&ep;&ep;身旁落来低低的声音,却不是冲着魏渔,而是对她说的。

&ep;&ep;沈遥凌回头,看见宁澹站在她身旁。

&ep;&ep;宁澹与她比肩而立,比她高出许多,转眼只看见半张脸。

&ep;&ep;沈遥凌抬起头,才看清他压下来的眉眼。

&ep;&ep;说着恭贺的话,却散溢着冰寒的冷气。

&ep;&ep;沈遥凌说:“谢谢。”

&ep;&ep;似是想到什么,又说了一遍,“谢谢。”

&ep;&ep;她先前缠了宁澹那么久,在整个太学院都算出名,她不知道宁珏公主知不知道此事。

&ep;&ep;不过无论知不知道,她都不觉得宁珏公主会因此额外照顾她。而以她上一世对宁珏公主的了解,公主也不大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插手一个儒生的前程。

&ep;&ep;因此,宁珏公主给了《西域论》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沈遥凌只能认为是宁澹从中帮了忙。

&ep;&ep;有一瞬间沈遥凌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忘掉上一世的记忆,那么她现在就能只把宁澹当做一个善心大发的好心人,只需要单纯地感谢他,而不用再纠结什么。

&ep;&ep;“不用谢那么多。”宁澹大约也听出来她两遍谢谢的含义,眼睫低垂道,“你本来就做得很好。”

&ep;&ep;她本来就做得很好,只是有天分看到的人不多。

&ep;&ep;宁澹一直这么认为。

&ep;&ep;从前在医塾里她就是最优秀的那唯一一个,旁人不能坦然视之,所以在她身上加诸了许多嫉妒、戒备和厌恨。

&ep;&ep;世人本就如此,偏见累世不消,他早已习惯。

&ep;&ep;就像总有人评价宁澹目空一切,而他们只是不能承认,能让宁澹入眼的人极少。

&ep;&ep;而沈遥凌是其中一个。

&ep;&ep;沈遥凌抬眼看着他,心中怔愣了好一会儿。

&ep;&ep;没想到还能从宁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ep;&ep;上一世直到成婚之前,宁澹都视她若无物,这一世他倒是会夸人了。

&ep;&ep;而且听他语气,似乎很诚恳,好像毫不掺假。

&ep;&ep;她心里虽有疑惑,但,终究释然。

&ep;&ep;毕竟夸赞谁不爱听。

&ep;&ep;也不用挑剔是谁说出来的。

&ep;&ep;于是朝他笑笑。

&ep;&ep;宁澹挪开目光,望着前方语气淡淡:“走吧。”

&ep;&ep;招呼她一起离开。

&ep;&ep;陛下已经去了旁处,排着队想恭喜魏渔的人还络绎不绝,沈遥凌自觉在这里确实碍事,也打算走了。

&ep;&ep;结果刚挪动一步,被魏渔察觉,伸出手来迅速地隔着衣袖抓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ep;&ep;这一下看上去没什么,只有被抓的人才知道,简直堪称无情铁爪,几乎吃奶的劲都要用上。

&ep;&ep;她仔细看去,就见魏渔的表情虽是看不出异常,但后脖颈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冷汗,一旦有人靠近,他就寒毛倒竖,等那人走开,又缓缓平静,下一个人再靠近,又再次反复。

&ep;&ep;他此时大约正慌张不已,恐怕下一刻就要挠人了。

&ep;&ep;沈遥凌忍笑轻咳两声,也不好戳破,站在原地不动了,陪着魏渔。

&ep;&ep;就算有人过来好奇地打量她,似乎在心底寻思她又没受封赏,为何总站在人群中心,她也装作看不见,反正只要她厚着脸皮,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ep;&ep;魏渔拉了一把沈遥凌的动作,被就站在旁边的宁澹瞧了个清清楚楚。

&ep;&ep;这个所谓典学,根本就是心思不纯!

&ep;&ep;宁澹眼底暗火更炽,森森地盯着魏渔。

&ep;&ep;他对这人的不适感由来已久,这人挤占了他的位置,抢走了原本只属于他的目光。

&ep;&ep;而昨日,他去接沈遥凌时,若这人当真只安分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典学,那这人只应向他确认,能否保障沈遥凌的安全,是否会按时送她到家,而不是问那句,“她若醒了怎么办”。

&ep;&ep;像是在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有资格照顾和关怀沈遥凌。

&ep;&ep;宁澹周身气息似寒针一般根根竖起,如狼犬嗅到侵略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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