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我们一些指引,比如说,往后去哪里谋职才最有意义……”

&ep;&ep;说着说着,沈遥凌停下来了。

&ep;&ep;她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ep;&ep;果然,魏渔满是不解。

&ep;&ep;突兀地问道。

&ep;&ep;“饭碗的事,要什么意义?”

&ep;&ep;“能吃饱,能活着,已经很辛苦了。”

&ep;&ep;“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

&ep;&ep;沈遥凌缓缓地闭上嘴。

&ep;&ep;是啊,她光想着魏渔才华横溢,内心里又很关照学生,却忘了,这个人恬淡无欲到了一种境界,旁人追寻的那些名利他根本不屑,也完全无法理解。

&ep;&ep;对他来说,确实只要能应付应付活一下就够了。

&ep;&ep;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他这样将自己的人生弃之敝屣啊!

&ep;&ep;沈遥凌有些头疼地想着要怎么换个方式和他接着沟通。

&ep;&ep;但她也知道,前途命运这种沉重的问题,不可能指望三言两语问出答案来。

&ep;&ep;即便是天才如魏渔也一样。

&ep;&ep;毕竟,每个人的抉择都是不相同的。

&ep;&ep;天纵奇才的人,也不一定就有世人眼中光辉灿烂的结局。

&ep;&ep;沈遥凌蔫蔫儿地,从荷包里掏出一粒金珀放在桌上。

&ep;&ep;“好吧。老师,这个是郭典学叫我带给你的。”

&ep;&ep;去郭典学家中观览宝石的那日,那名叫做亚鹘的僧人送所有典学每人一枚金珀。

&ep;&ep;郭典学做主替魏渔收下了,让沈遥凌探望他的时候顺便带来。

&ep;&ep;魏渔伸出指尖推着那粒金珀在桌上滚了滚,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兴趣。

&ep;&ep;沈遥凌眨眨眼,小声地说道。

&ep;&ep;“老师,你知道吗,那群瓦都里僧人是来自一个叫做阿鲁国的小国。”

&ep;&ep;沈遥凌疑惑地问,“那天他们拿出来的宝石都快要闪花了我的眼睛。我光知道大偃地大物博,可为什么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国,也能拥有如此多的财富?”

&ep;&ep;魏渔坐在那儿,被热烘烘的暖炉蒸着,好像又快要睡着了。

&ep;&ep;过了会儿才低低评价了两个字,“自大。”

&ep;&ep;沈遥凌一愣。

&ep;&ep;魏渔深吸一口气,肩膀动了动,从茶杯里倒出些热水在桌上,用指尖蘸了,在桌上画了一个圆。

&ep;&ep;“《禹贡》背过了?”

&ep;&ep;沈遥凌赶紧点点头。

&ep;&ep;到堪舆馆上学的第一天便学的是《禹贡》,自然已经背过了。

&ep;&ep;魏渔伸手点了点桌上那个圆,在它外面又画了几道横杠。

&ep;&ep;“《禹贡》中认为,王都五百里是甸服,即京畿王城,再向外五百里是侯服,即诸侯领地,再五百里是绥服,即绥靖边境地区,绥服再外是要服,都是一些与我朝结盟的外族。而绥服以外,被称作荒服,意为未开化地区。”

&ep;&ep;“如今的全境舆图虽然没有严格按照《禹贡》的说法以五百里为界,但也沿袭于此,大差不差。历代以来,皆以都城为中心,以大偃为中心,好似整个寰宇都围着我们打转。”

&ep;&ep;魏渔拿出手帕,擦去了指尖残留的湿润。

&ep;&ep;“但我且问你,有谁曾去过‘荒服’,亲眼看过吗?”

&ep;&ep;沈遥凌听得入神,摇摇头。

&ep;&ep;既称作荒服,便是意味着从未有人到过,又怎么会亲眼得见。

&ep;&ep;“既未曾亲眼见过,又如何确定为荒,如何确定天地的边界?”

&ep;&ep;“更何况,从大禹至今,已经过了许许多多年,如何能确定,曾经上报为‘荒’的地界,仍然是荒芜一片,没有再出现新的民族,新的城池。”

&ep;&ep;“更有没有一种可能,寰宇的中心并非王都,甚至并非大偃,在我们不了解的地方或许还有别的同样昌盛的帝国,只是彼此之间从未互相见面,从未彼此了解。”

&ep;&ep;“妄自认为未曾了解的国度理应贫弱,岂非自大?”

&ep;&ep;沈遥凌挨了一顿数落,面上发烫。

&ep;&ep;魏渔却无喜无悲,续道。

&ep;&ep;“你我生活在大偃,只知大偃的风土人情、不,甚至只知京城的风土人情,以大偃渴求之物为贵,以大偃常见之物为贱。但却忘了,只要有树木生长之处,便有可能产出金珀,只要是岩浆流经之处,便有可能出现宝石,你或许认为这些稀有宝石是珍贵之物,但那阿鲁国的百姓或许正渴望大偃的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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