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云柯思索一阵。

&ep;&ep;“你想让我把药粉,卖给别处?当然好。只是不知道警察局那边,同不同意。”

&ep;&ep;他已经含着果核训练了一段时间,虽然不结巴了,但语速还是不能太快。

&ep;&ep;听他慢吞吞的说话,郴易风觉得好玩,凑过去亲他,一边含混道:

&ep;&ep;“警察局我去沟通,周峡是局里的领导,我知道该怎么劝他。哈……唔……你练了这么久,还是短舌头……你还……不愿意承认……”

&ep;&ep;陆云柯任由他胡闹。

&ep;&ep;等郴易风闹够了,他就给这酒鬼揉腰:“睡吧,你喝了酒,不休息好,明天一晒太阳,就会头疼。”

&ep;&ep;郴易风趴在陆云柯胸口看他。

&ep;&ep;煤油灯灯光明明灭灭,陆云柯的眼神很专注,似乎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一个,郴易风却无端觉得有些难过起来。

&ep;&ep;他说:“路琢,你别娶媳妇,我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ep;&ep;说完,不等陆云柯回答,他闭住眼睛,把额头抵在陆云柯胸口。

&ep;&ep;陆云柯用拇指撩了下郴易风颤动的眼睫毛,把人揽在怀里。

&ep;&ep;“好。”他回答道。

&ep;&ep;郴易风怕冷似的抖了一下,整个人紧紧地挨着陆云柯,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到足够多的温度。

&ep;&ep;“这是你说的,我记住了,要是你骗我一次,我就再也不原谅你。我会忘了你,忘了现在的一切,到时候,你就是我唯一的仇人。”

&ep;&ep;郴易风沙哑道。

&ep;&ep;“好。”陆云柯握住他的手指。

&ep;&ep;郴易风勉强地笑了笑。

&ep;&ep;他当然知道路琢在骗他,不过是骗得比上一世更用心、更温柔罢了。

&ep;&ep;但郴易风已经经历了一次背叛,哪

&ep;&ep;怕这一世比上一世更靠近这个人的心脏,他也依旧很清楚,他和路琢永远都没有共同的未来。

&ep;&ep;路琢是个再传统不过的男人,路家三代现在只剩他一个独苗苗,虽然现在他能遵从内心和自己相守,可是等身边人都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他就会挣扎痛苦。

&ep;&ep;他最终还是会和上一世一样,选择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

&ep;&ep;路家只有他一个了,为了安抚章平,为了安慰亲人的在天之灵,他会违背本心去做那些,所谓必须去做的事情。

&ep;&ep;重生之后,郴易风变了,路琢也变了,可是有些东西,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ep;&ep;郴易风思考的未来,对目前的陆云柯而言还很遥远。

&ep;&ep;他很忙,忙着当一个好村长。

&ep;&ep;农民一年四季都不得空闲,农药打完就得施肥除草,地里的野草一茬一茬地长,刚拔掉稗草和苍耳,又得拔小蓟。

&ep;&ep;等杂草拔完,麦子抽出穗,又得拔混在麦苗中的燕麦。

&ep;&ep;把小麦中的大麦拔掉,再把大麦中的小麦拔掉。

&ep;&ep;这类活计不断重复,地里不该长的杂草似乎总也拔不完。

&ep;&ep;村民拔草的时候,新上任的路村长就检查蓄水池的水位,查看浇水用的水泵,按时在水库中放满水,然后提着老旧的钟表和煤油灯,一家一家的通知什么时候得浇水,什么时候需要提前筑坝。

&ep;&ep;忙忙碌碌间,很快就到了秋收的时节。

&ep;&ep;眼看得麦田里麦子慢慢的染上金黄色,村里人就觉得这一年的辛劳都值了。

&ep;&ep;陆云柯又开始算账,算粮食收完后,去粮食站得交多少斤麦子的农业税。

&ep;&ep;这时候庄稼人没一点存款,农业税只能用麦子抵。

&ep;&ep;麦子卖了也能换钱,可村里路不通,也没任何销路,找上大半天卖到别处麦子更不值钱,粮食站收的价格算是最公道的。但每家每户究竟要交多少斤粮食,也得陆云柯这个村长提前算好,写在票据上挨家挨户发下去。

&ep;&ep;他来回和粮食站沟通,询问今年的农业税需要交多少时,姗姗来迟的邮递员送来了三水村的一批信件。

&ep;&ep;“路村长,给,就这些了。这封信是报社给郴知青的,还有一沓报纸,你一定得交到他手里啊。他还订阅了报纸,知识青年果然不一样。喔,还有这几封,都是给你的,加急件。路村长,你在市里和省里有亲戚么?”

&ep;&ep;陆云柯将郴易风的信收起来,扫了一眼那几封从各地寄来的信件:“现在没,我看看再说。”

&ep;&ep;回家拆了信,陆云柯不禁有些意外。

&ep;&ep;是市里和省里的种子供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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