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从哪儿拿的饼子?”找不到就去抢弟弟手里的。

&ep;&ep;陈三石哪儿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饼子被他夺了去,眼含泪花哭唧唧道:“我的饼……”

&ep;&ep;“啥你的,到了我嘴里就是我的。”卫大虎卷吧卷吧把饼全部塞嘴里,含糊不清道:“站着干啥,还不帮着烧火。”说着反手就是一个大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端着媳妇兑好的蜂蜜水咕隆咕隆就是两口灌下肚。

&ep;&ep;赵素芬这个岳母都看不下去了,哄抹眼泪花花的陈三石:“三石先回屋歇会儿,一会儿粥熬好了我叫你,婶儿待会儿再给你煎俩鸡蛋,不给你姐夫,叫他欺负人。”

&ep;&ep;桃花也递给他一碗蜂蜜水:“喝碗蜂蜜水,别搭理你哥,他就是个浑人。”

&ep;&ep;陈三石捧着碗狠狠嘬了两口,顿时心满意足不和大虎哥计较,正好刘稻草在外头叫他,他屁颠颠蹦出灶房,睁着张肿胀的眯眯眼瞅她:“干啥?”

&ep;&ep;卫大虎抄着手瞧外头,见刘稻草往三石怀里塞了个啥,姑娘估计是不好意思,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跑了。他捏着下巴,用挑剔的目光把三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忽略掉他那张脸,只看身板,倒是有那么点意思,板板正正一个大小伙。

&ep;&ep;他表妹虽是黑了些,五官却不差,不但身体壮实,性子也利索,就他二舅那一大家子,他咂摸了一下嘴,上头下头都不成,中间还真的来个能压得住的才成。

&ep;&ep;不过他不是媒婆,这事儿不归他管,看他们自个吧。

&ep;&ep;没准人姑娘没那个意思呢?就是心善随便送送关怀,可别叫他想岔了。

&ep;&ep;桃花把蜂蜜水端去堂屋,回头拿了一摞干净的空碗,站在院子里叫道:“堂屋里有水,要喝的自个去倒哦。”

&ep;&ep;“好!”吴招娣在屋里应声,她刚把铁牛从陈二石他们屋抱回来,爹娘都不在家,估计是担心他一个人害怕会睡不着,曹秀红昨夜把铁牛抱去了她的屋,她进去的时候铁牛刚好睁开眼,见着她就伸手要抱,她干脆便把娃抱回了自家屋。

&ep;&ep;换了身干净衣裳,她去堂屋里倒了碗蜂蜜水,喝了两口解渴,剩下的就全喂给了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蜂蜜水嘟囔着要喝的儿子。

&ep;&ep;等粥煮好,林老头和黄婆子也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连大丫都挺着大肚子慢吞吞挪出来,瞧着眼圈红红的,估摸着是哭过。

&ep;&ep;等堂屋里的桌子拾掇好,米饭也蒸好了,娃子们捧着米汤喝得滋滋作响,小脚丫晃荡着,高兴得很。

&ep;&ep;曹秀红炒了两大盆肉,香得大小虎围着灶房打转,一大早就弄得这般丰盛,也是寻思着他们这两日估计就没吃啥,走山路累得慌,造得也埋汰凄惨,吃了朝食估摸是要补眠,还不晓得午间醒得来不,干脆朝食就吃好些,让他们睡个好觉。

&ep;&ep;“三叔,你是被人打了吗?”铁牛歪着脑袋一个劲儿盯着陈三石的脸瞧,坐在他旁边的鸭蛋鹅蛋也跟着歪头瞧。

&ep;&ep;“我爹也被打了!”鹅蛋瞅完他三叔,紧跟着去瞅他爹,大孝子拍着小手,看着他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嘎嘎乐。

&ep;&ep;“铁牛,你爹也被人打了。”鸭蛋要大些,不愿意嘲笑亲爹,转头去嘲笑别人爹。

&ep;&ep;娃子们啥都不懂,就晓得乐,鹅蛋笑完爹又笑娘,笑完娘还没落下爷奶,尤其是他奶,脑袋都秃噜皮了,乐得他嘎嘎大笑,小手一个劲儿拍巴掌。

&ep;&ep;“你还敢笑你爷奶,小兔崽子胆儿肥了啊!”方秋燕撩起袖子作势要揍儿子,被大舅母笑呵呵拦下,嘴里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说着也是乐得不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真秃啦?”

&ep;&ep;曹秀红舀一勺粥,桃花便帮着递碗,她们站着看得真切,可不就是被拽掉一大搓头发,光秃秃的!

&ep;&ep;她俩对视一眼,忙哄道:“没秃没秃,头发浓密着呢!”

&ep;&ep;“哈哈,你俩可别哄我,秃就秃了吧,算不上啥事儿。”大舅母倒是不咋在乎,都一把年纪的老妇人,早过了爱俏的年岁,再说这头发日后又不是不长了,这有啥?

&ep;&ep;倒是心里头高兴,看着大丫红通通的眼睛,估计娘俩在屋里说悄悄话了。瞧着大家伙闷不吭声喝粥夹肉,没有一个人说山下的事儿,她也不想说,没啥好说的了,从前往事烟消云散,他们日后就要好生过山里日子啦。

&ep;&ep;“今儿都好生歇息,明儿你们就得着手忙活把稻草娘俩和大丫的屋子建出来。”吸溜了口粥,大舅母冲两个儿子道:“慢慢建,不用赶,年前是不成了,争取年后,在春季来临之前搬进去就成。”

&ep;&ep;陈大石和陈二石捧着碗吸溜粥的间隙点了点头。

&ep;&ep;“除旧迎新,明日咱把家里上上下下都仔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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