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ep;&ep;闻明孚无视了底下一众大臣的惊骇神色,直接抱着人在龙椅坐下。

&ep;&ep;他捂住慕思思的耳朵,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抬了下眼,“怎么不说了,继续。”

&ep;&ep;丞相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波动,随后继续说道:“炎陵那边的旱灾情况已经得到控制,粮草也都派了下去,梁知府正在命人开仓放粮,想必不日就能传来音讯了……”

&ep;&ep;丞相打破僵局后,很快也有其余大臣开始向皇上禀报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除去旱灾一事,其他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ep;&ep;闻明孚似乎对于任何政事都不太感兴趣,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

&ep;&ep;他的手时不时地落在怀中人身上,微微抚过她的脸庞。

&ep;&ep;慕思思听着周围喧闹的声音,好几次眼睛都要睁开了,尽管他们在闻明孚的示意下已经努力放轻声音,但仍旧会惊扰到她。

&ep;&ep;一双冰凉的手却盖在了她的眼睛上,闻明孚声音淡淡地催促道:“继续睡,没人敢吵你。”

&ep;&ep;说着,他便又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警告之意很是明显。

&ep;&ep;大臣们心中讪讪,却也十分不可思议,他们的确没想到这陛下也能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ep;&ep;众人见皇帝似乎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郁闷不已,可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提出来,于是只能纷纷将眼神看向一旁的太傅,希望他能开口说点什么。

&ep;&ep;慕太傅站得很直,面不改色,仿佛一切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直接无视掉了他们。

&ep;&ep;先前催皇上大婚以及充盈后宫最勤快的就是他,如今自己的女儿进去了,提都没见他半个字,简直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啥好处都让他占去了。

&ep;&ep;闻明孚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靠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是安静地放在慕思思眼睑上,替她遮挡住殿内碍眼的光亮,他心下厌烦,心道这些老家伙也是缠人得很,好不容易消停几天,又迫不及待地过来烦人了。

&ep;&ep;等到半个时辰过去之后,闻明孚的耐心也逐渐耗尽,他轻抚着慕思思的额角,忽然开口,“丞相方才提及的赈灾一事……”

&ep;&ep;柳丞相说:“是在炎陵发生的旱灾。”

&ep;&ep;闻明孚点头,随后又问:“你说炎陵的知府叫什么来着?”

&ep;&ep;丞相微愣,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提起此事,便又说道:“梁廷钧梁大人……”

&ep;&ep;闻明孚缓缓抬眸,似乎才记起这么一个人,“哦,原来是他……”

&ep;&ep;柳丞相说:“是的,先前的灾情情况好在有梁知府在……”

&ep;&ep;闻明孚却漫不经心地点头:“嗯,把他砍了。”

&ep;&ep;此话一出,丞相大惊,朝堂上下更是议论声不断。

&ep;&ep;这梁廷钧可是丞相的门生,并且还又娶了丞相弟弟的女儿,两家之间可谓是息息相关,利益牵扯在了一起。

&ep;&ep;只不过听闻这梁廷钧借着丞相以及陛下的名义,在外面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这次的粮草落在他手中,只怕也会打了个折扣。

&ep;&ep;陛下是因为此事才会特意将他的官职撤去,处置他的吗……

&ep;&ep;下首的人不由看向坐在大殿中央的天子,他神色漠然,眉眼淡淡,整个人亦是懒散得很,仿佛那句话只是他一时兴起,就这么随口一提,便随随便便地下了决定。

&ep;&ep;柳丞相急声说道:“如今正是危急时刻,将梁大人杀了,赈灾之事该如何是好……”

&ep;&ep;闻明孚瞥了眼他,已然开始有些不耐烦了,随手一指,便点了底下的太傅,“慕太傅不是在吗,就让他去吧。”

&ep;&ep;慕太傅听后仍旧不卑不亢,行了一礼,神色从容地说道:“臣领旨。”

&ep;&ep;慕思思这会儿被底下的动静吵得已经快要醒过来了,不舒服地咕哝一声,皱了皱眉,蠢蠢欲动地想要探出头来,闻明孚按住她的脑袋,又把人按回到了怀里。

&ep;&ep;他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ep;&ep;柳丞相开口:“臣……”

&ep;&ep;闻明孚挥了挥手,“既然事情都说完了,那就退下吧。”

&ep;&ep;竟是直接打断了他话。

&ep;&ep;柳丞相直接被砍掉了左膀右臂,如今正肉疼得厉害,可闻明孚的行事作风是他们所熟悉的,要是这时候还不识趣,只怕就不好收场了。

&ep;&ep;于是只好青白着脸色说道:“微臣告退。”

&ep;&ep;大臣们都离去之时,慕太傅却仍旧站在殿内没动,安静地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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