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莫要遗漏。”

&ep;&ep;他神情温和,姿态谦雅,好哄歹哄一番终是让丫头的脸色和缓下来,开始细声讲述。

&ep;&ep;“徐少镖头是午时来的,那时候苍山派的大仙们还在参拜,少镖头便来后院等候,宋管事吩咐我伺候茶水,”阿红怯生生道,“少镖头喝了茶水,又过了大概一刻钟不到,大仙们走了,我带少镖头一行人到前院敬香,少镖头说他正要出门赶镖,不得多做停留,敬完香便要走,结果这时候武陵派的仙人们又来了,岑峰主吩咐布下阵法,命令大伙不得出入,少镖头说他看到仙人就犯怵,既出不去,便又回了后院继续喝茶。”

&ep;&ep;“这时少镖头脸色如何?”石头忽然插话。

&ep;&ep;阿红一惊,忙道:“少镖头看起来并无不妥。”

&ep;&ep;石头“哦”了一声,道:“继续。”

&ep;&ep;阿红点了点头:“后来……后来外面仙人们好像开始作法,又是刀枪棍棒,又是电闪雷鸣,我见少镖头害怕,便给他取了外衣和伞,让他再进一进屋子,好躲得远些,少镖头却没搭理我,只管捂着肚子叫……叫肚子疼……”说到这里她眼圈红了一圈:“我问少镖头要不要解手,少镖头也不说,就是忽然开始摸、摸我,我想呼救,但当时雷声大作,没人听得,加上少镖头平素一向君子端方,不像会做这等下流事的,我便只推搡了一下,少镖头却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突然连抽了自己几个巴掌,大喊‘我该死!’‘我混账!’,我吓坏了,忙跟他说不必如此的,我当做不知也就罢了……”

&ep;&ep;“如此说来,徐少镖头彼时神志未失。”岑蹊河沉吟道。

&ep;&ep;“我也是这般想的,”阿红垂泪,“只是少镖头正常了不多时,就在天光放亮的时候,忽然又开始对我拉拽,甚至要咬我的嘴,他扑过来时,我摸到一个冷冷黏黏的东西,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一个头从他嘴里探出来,想往我嘴上爬……我差点昏过去,又想少镖头大约是中了邪法,我若不逃,那东西只怕就要、只怕就要……”

&ep;&ep;“于是你撂倒了徐正轩,来前院求救?”岑蹊河问道。

&ep;&ep;阿红连连点头。

&ep;&ep;“我知道了。”岑蹊河颔首,示意阿红下去休息,转身对薛灵镜道,“师尊,徐正轩连同四个镖师横死此处,恐怕与他们徐氏镖局所受的这趟镖脱不了干系。”

&ep;&ep;薛灵镜颔首,沉声吩咐道:“蹊河,你去前院,仔细看看这趟镖究竟所托何物,再叫两个人去一趟徐氏镖局,问问托镖的是何人。”

&ep;&ep;“欸?怎么不先问我?”安静了许久的石头忽然道,“这趟镖的来去,我可比你们清楚得多呢。”

&ep;&ep;薛灵镜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自称是一个沿街乞讨来凑热闹的乞丐?”

&ep;&ep;石头讪笑:“自然是骗你们的。”

&ep;&ep;“那我问你做什么?”薛灵镜一拂袖,也挪步往前院走去,与岑蹊河一道查探那棺中尸首。

&ep;&ep;“师尊。”岑蹊河低声道,“我总觉得这尸首有些眼熟。”

&ep;&ep;棺中之尸早已干瘪,枯瘦如柴,面目全非,身上倒罩着世家子弟才用得起的锦袍,岑蹊河撩开袍袖仔细查验了片刻,上面并无分毫标识身份的讯息。

&ep;&ep;“这具尸身,有人刻意做过手脚。”岑蹊河略加思索,“四肢寸断,齿舌皆烂,经脉根骨俱摸不到,衣衫怕也是旁人的,瞧这尺寸,略有些不合身。师尊,弟子想借师尊明镜扇一用。”

&ep;&ep;薛灵镜默许,岑蹊河恭身接过那柄玉骨绸扇,徐徐展开,只见扇面光晕流转,绸布无风自动,如镜湖波光。

&ep;&ep;镜面上隐隐浮现出一个人影,岑蹊河定睛去看,石头也瞪大了眼睛想凑热闹,不料岑蹊河只瞧了一瞬,便一甩袖,折扇应声收起。

&ep;&ep;石头稀奇道:“玉面书生,你看到了什么,脸色比棉花还白?”

&ep;&ep;岑蹊河仍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势,静默不言。

&ep;&ep;“蹊河。”薛灵镜叩了叩桌面。

&ep;&ep;岑蹊河这才抬起眼,双目赤红,神色竟有些骇人。

&ep;&ep;“蹊河。”薛灵镜皱起眉,并没有问岑蹊河看到了什么,声音依旧霜冷雪彻,他提点道,“心障。”

&ep;&ep;岑蹊河一怔,目中红光这才缓缓褪去,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薛灵镜面前跪下,奉还折扇,磕了一个头,仍未起身,而是挨上去将额头贴在了薛灵镜膝上。

&ep;&ep;薛灵镜一指点向他后脑玉枕,仍是那一式“净心咒”,冰冷的手掌细细抚过岑蹊河的发根,他缓声逼问:“你看到了谁?”

&ep;&ep;“弟子看到了栖枫。”岑蹊河慢慢站起来,回身看向诸弟子,面色已恢复寻常,“扶我武陵派第六洞水崖洞洞主张栖枫灵柩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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