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日,夜不归家日。

&ep;&ep;已经很多次了,但心里还是泛起酸水,我眼睛继续盯着书,但一个字没看进去:“知道了。明天上午我跟王思怡去书店。”

&ep;&ep;“只有你们俩?”

&ep;&ep;“还有她弟弟。”

&ep;&ep;“想吃什么?回来带给你。”

&ep;&ep;“kfc的杨枝甘露蛋挞。”

&ep;&ep;其实早就下市了,我跟王思怡一直念念不忘,kfc就很邪乎,什么好吃马上下架。

&ep;&ep;“好,我走了。”池万里亲了一下我的脸,蜻蜓点水。

&ep;&ep;我把书盖在刚刚他吻过的地方,想要长久的留住它,脑子里一幕幕回闪池万里对我笑的样子,亲吻我的温度,触碰我时手心里的汗液。即使知道他要跟另一个女生约会的现在,记忆里仍只有他对我的好,以此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ep;&ep;这周六上午,是我每个月治疗的日子。

&ep;&ep;说治疗其实也不对,没有精神体对普通人来说不是病,但对于我这样父亲是觉醒者而母亲不是的“混血”,简直罪大恶极,白白浪费了好基因。

&ep;&ep;治疗室四面软墙,地上铺着地毯,我把身上左右的尖锐物品包括手机锁在柜子里,熟练地找了个墙角躺下。

&ep;&ep;经过八次治疗,我总结出来对抗疼痛的最佳办法就是躺着。

&ep;&ep;医生告诉我,治疗过程中的疼痛跟女生来痛经差不多,从此我对所有女同胞肃然起敬,做女生真不容易,我只是每个月疼一个小时,她们可能要疼三五天。

&ep;&ep;房间隔音很好,哪怕我大声地呻吟,痛苦地抽泣,愤懑地捶墙,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看到如此狼狈的一面。人在痛苦时,大脑除了机械地接收神经信号,并没有能力处理其他信息。疼痛即疼痛本身。

&ep;&ep;一个小时后,我面色惨白,穿着湿透的衣服扶着门走出,王思怡和她弟弟在等我。

&ep;&ep;是的,他们也是“混血”,不过姐姐出生就是觉醒者,弟弟则没那么幸运。

&ep;&ep;我第一次来这治疗时,刚开学一个月,我像狗一样出来,狼狈地瘫在塑料联排座椅上,余光看到一双修长的腿,接着是一条巧克力。班上看上去不好相处的女同学,人意外地不错。

&ep;&ep;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就容易迅速成为朋友。王思怡没有告诉同学我来这,我也没有传出去她弟弟的事情。

&ep;&ep;不过想来她应该也不在乎,这个治疗中心就是她家专门给弟弟王思睿建的,还给我个内部折扣。从此,王思怡就是我大哥。

&ep;&ep;“江子哥,这次怎么样?”王思睿跟我打招呼。

&ep;&ep;“提了百分之一。”我叹了一口气。

&ep;&ep;王思睿也叹气:“那就是七了,加油!我刚开始提得也很慢。”

&ep;&ep;当血液里觉醒因子浓度到九十以上,才有可能觉醒。我还差得远,不知道还要做几个疗程。我很羡慕王思睿,他从十岁就开始治疗。然而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好像做个普通人就够了,贴身的家仆不需要武功超强,打扫房间,洗干净衣服,观察池万里的生活,成为他洗脸的毛巾,或者用惯的水杯,即使坏掉了,也只会换来主人一句“好可惜,再买个吧”。

&ep;&ep;若非爱上一个人,我没有毅力来到这里。

&ep;&ep;中午我们三个人一起吃肯德基,对着原味蛋挞再次缅怀杨枝甘露。

&ep;&ep;“以后我有钱了,就收购肯德基,天天做杨枝甘露蛋挞。”我愤愤不平。

&ep;&ep;“那我毕业就继承家业,开个蛋挞连锁店。”王思怡一脸认真。

&ep;&ep;思睿弟弟跟着我们一起回宿舍,他要帮王思怡修电脑。我们仨在路口道别时,王思怡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弟弟掌勺。

&ep;&ep;“看看吧。”池万里今晚不知道什么安排。

&ep;&ep;王思怡对此了然于心,既不无奈也不调笑。她身上有种只专注自己的特质,哪怕是朋友,她也极少评判。

&ep;&ep;推开家门,池万里光着膀子趴在沙发上沉睡,老式吊扇开到最大档,嗡嗡直响。

&ep;&ep;我轻轻换下鞋,缓步走过去。他一米八五的个子着实委屈了,长手长脚支棱着。我把一旁的毯子拿来盖在他身上,动作已极慢,可他还是突然睁开眼,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疼。

&ep;&ep;“宝贝……?”池万里松开手,“你的蛋挞在厨房。”

&ep;&ep;我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芒果的香甜气息。

&ep;&ep;“不是下架了吗?”

&ep;&ep;池万里起身,毯子堆在他腹肌上,他伸手摸摸我的头:“难不住爸爸我,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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