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阳神东方烛照,再次从迎君亭内现身,手托烈日,轻声开口:

&ep;&ep;“藤笙口气不小,黄兄方才拔剑,有几成胜算?”

&ep;&ep;黄潮老祖背负双手,一直望着藤笙破空而去的方向,淡淡说了句:

&ep;&ep;“他若敢拔剑,老夫或许会让一手,换个平局,免得伤了他的剑心。没有对手,剑道寸步难行,他要是止步于此,左凌泉以后没了对手,剑道便也到此为止了。老夫还指望他俩死斗,把九洲剑道再拔高半筹。”

&ep;&ep;?

&ep;&ep;东方烛照感觉这话有点装:“黄兄也没拔剑,这话怕是有点狂了。”

&ep;&ep;“师徒相争,哪有师父先出手的道理。”

&ep;&ep;黄潮老祖转身走向后山,唏嘘道:

&ep;&ep;“等东方兄有个入眼的徒弟,你就明白老夫现在的心情了。”

&ep;&ep;??

&ep;&ep;东方烛照徒弟挺多,子孙也是一堆,但瞧瞧‘东方旭、东方云稚’这些人的德行,就能明白是些啥货色。

&ep;&ep;瞧见其他家的后辈接连冒头,藤笙甚至坐到了仙君的位置,和老剑神同辈的东方烛照,在家可谓天天长吁短叹,都快抑郁了。

&ep;&ep;东方烛照面貌保养这么好,就是因为他不能显出老态,必须如日当空;要是外人意识到阳神已老,又后继无人,映阳仙宫可能直接就未老先衰了。

&ep;&ep;听见黄潮老祖这带着三分炫耀的诛心之语,东方烛照脸色一黑,回怼了句:

&ep;&ep;“教不严,师之过。本尊膝下要是出这么个逆子,早无颜面对世人了。好徒弟就该和左凌泉一样,帮的了师长、扛得起大梁,对师长还礼敬有加、言听计从,没有半分忤逆之举……”

&ep;&ep;“左凌泉又不是你徒弟,那是人上官玉堂教得好。其他人,像老夫逆子这样的都教不出来;你瞧瞧商老匹夫,收个徒被打掉千年寿数,还光学艺不出力,就这商老匹夫还乐的和猴子似的,上茅房都恨不得带在背后显摆……”

&ep;&ep;“……”

&ep;&ep;东方烛照憋了半天,无话可说……

&ep;&ep;第二十二章月下花前

&ep;&ep;云消雾散,案台上的红烛不知何时熄灭,在灯台上留下了两滩红色烛泪。

&ep;&ep;房间里暗了下来,但架子床里依旧亮着两团儿暖黄光芒,一团儿在床头,一团儿在中间。

&ep;&ep;幔帐带起轻微涟漪,软软糯糯的话语在其间回响:

&ep;&ep;“玉堂,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ep;&ep;“你想让本尊有什么反应?”

&ep;&ep;“你……你这样,和木头人似的,我不回头,都不知道凌泉运功了。”

&ep;&ep;“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嗷嗷叫……”

&ep;&ep;“啐……你就憋着吧,反正难受的是你不是我……”

&ep;&ep;……

&ep;&ep;幔帐之间,白花花一片,盯得久了便让人眼晕,但又舍不得移开眼神。

&ep;&ep;左凌泉头上插着发光的龙纹发饰,眼含笑意,运作功法。

&ep;&ep;上官玉堂头上亮着一枚龙纹发饰,双手抱着软枕,手里拿着玉牌仔细打量,如果单看表情,确实像是蹙眉深思的山巅老祖,除了脸蛋儿上一抹嫣红,瞧不见半点异样,这城府着实惊人。

&ep;&ep;崔莹莹身上穿着淡绿色的花间鲤,并排趴在跟前,脸颊放在藕臂之上,偏头望着玉堂,虽然故作镇定,但脸色红得吓人,一副想往后看又不太敢的模样。

&ep;&ep;滋滋……

&ep;&ep;耳畔传来羞人的声响,崔莹莹眼神越发古怪了,脚儿弓了弓,又怕左凌泉善解人意,换过来照顾她,就没话找话道:

&ep;&ep;“玉堂,你是不是太皮实,没感觉呀?”

&ep;&ep;左凌泉听见这话,心里不免好笑,玉堂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实则身体崩得很紧,稍有过分之处,就偷偷用脚跟儿敲他后背,这哪儿是没反应,怕在莹莹姐面前暴露出小女儿姿态罢了。

&ep;&ep;见莹莹姐趴在跟前,裹着黑丝的两只小腿弯起,在身边轻轻摇晃,模样风韵熟美中带着三分俏皮,腿间桃源仙境若隐若现,左凌泉觉得有点冷落莹莹姐了,就伸出手……

&ep;&ep;!

&ep;&ep;崔莹莹身体一僵,本来想闭着眼睛装作歇息,但又怕待会哼哼唧唧地丢人,就用脚把左凌泉的手勾开,祸水东引:

&ep;&ep;“对了凌泉,你上次不是拿出过尾巴吗?”

&ep;&ep;??

&ep;&ep;上官玉堂本来就忍得很难受了,听见这话直接恼火,转过脸颊,眼神微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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