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灵烨知道左凌泉只出不进,身体力量维持不了太久,便想着下水自己游,但她还没动,就发现远方的海面上有一艘小渔船。

&ep;&ep;彼此安危未定的情况下,两人并不想和陌生人接触,但上官灵烨身上的金色凤裙,在海面上太显眼,两人未曾开口,那边的渔船就已经发现了,慢慢往这边划了过来。

&ep;&ep;左凌泉在水里也跑不快,只能暂且停下动作,和上官灵烨一起飘在水里,握住了剑柄。

&ep;&ep;哗哗——

&ep;&ep;很快,小乌篷船到了两人附近,划船的是一个身披蓑衣的少年郎,遥遥就呼喊道:

&ep;&ep;“别慌别慌,再坚持一下……”

&ep;&ep;从口气上来看,当时以为两人落水了。

&ep;&ep;左凌泉并未放松警惕,仔细观察一眼,肢体动作、气色眼神都不像是修行中人,看起来只是个俗世渔夫,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ep;&ep;对方过来帮忙,左凌泉泡在海里总不能说自己在洗野澡,便抬手挥了挥。

&ep;&ep;少年朗皮肤晒的很黑,面向还算英气,蓑衣后面隐隐可见插着一把短剑。他把船停在两人跟前,坐在对面压住船身,免得左凌泉爬上来的时候把船压翻,奇怪道:

&ep;&ep;“你们俩怎么大雨天泡海里?这可是出人命的事儿……”

&ep;&ep;话到此处,少年郎看向了上官灵烨身上的凤裙,被那张倾城绝色的脸震惊了下,有点发愣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ep;&ep;左凌泉手脚麻利地爬上乌篷船,又转手把上官灵烨拉了上来:

&ep;&ep;“不小心落水,漂到这里了,谢小兄弟了。”

&ep;&ep;少年郎目光从上官灵烨脸上移开,看向左凌泉,结果又被惊了下,试探性询问道:

&ep;&ep;“两位这打扮可不像是本地人,莫不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富贵人家?”

&ep;&ep;左凌泉也没法解释来历,顺着话道:“差不多吧,船到这里后,风浪太大沉了,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ep;&ep;少年郎对此倒不意外,划着船往岸边行去,摇头道:

&ep;&ep;“这里是马城县,前面是马城港。这世道太乱,到处都在打仗,人还在就是好事儿;乱世命如草芥,南边多少富贵人家逃难,走到半道命都没了,特别是尊夫人这种相貌出彩的,遇上那些个义军匪军肯定出事儿,待会还是换身衣裳的好……”

&ep;&ep;俗世王朝打仗,只要规模不是太大,九宗也不管。不过九宗目前局势稳定,沿海诸国并未发生战乱,上官灵烨皱了皱眉,开口道:

&ep;&ep;“我们是从海外过来的,这里国号是什么?”

&ep;&ep;“海外?”

&ep;&ep;少年郎一愣,扫了两人一眼后,又恍然大悟:

&ep;&ep;“我就说嘛,怪不得穿的衣裳这么古怪。这里按理说国号为吴,但朝廷那狗皇帝是个昏君,几年前就开始到处造反了,现在一团乱麻,南边称王称帝的人有十几个,我们这边也乱,县城里的人逃难都快跑完了……”

&ep;&ep;上官灵烨蹙眉回忆了下,不记得九宗有这样的地方;天下太大,她估计是到了其他洲的某处穷乡僻壤,本想问问这里是那洲,但估计俗世少年郎也不知道,便也没再多问了。

&ep;&ep;少年郎叮嘱了片刻后,目光落在了左凌泉腰间的墨黑佩剑上,又看了看左凌泉的手,眼神有点古怪。

&ep;&ep;左凌泉练剑十几年,曾经混过江湖,知道少年郎在看他手上有没有老茧,区分练家子和佩剑装逼的公子哥,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看手。

&ep;&ep;左凌泉扫了眼少年郎的右手,发现虎口有老茧,好奇问道:

&ep;&ep;“小兄弟是习武之人?”

&ep;&ep;少年郎可能觉得左凌泉是金玉其外的富家子弟,听见这话还有点傲意,笑道:

&ep;&ep;“生逢乱世,万贯家产都不及一身功夫顶用,不是有句话吗,‘邻居囤粮我练枪,邻居就是我粮仓’,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没点本事的人,大半都被人抢完饿死了。不过两位不用害怕,我在县城也算是有点江湖辈分,人送诨号‘马城港剑圣’,出了名的侠气凌云,从来不干杀人越货的事儿。”

&ep;&ep;左凌泉好久没混江湖,觉得还挺有意思,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ep;&ep;“巧了,在下‘青合郡剑仙’左冷馋,在老家也算有些侠名,幸会。”

&ep;&ep;“呵?!”少年郎一愣,抬手抱拳:“陆沉,幸会。左兄敢在一郡之地称剑仙,这名头挺响亮,剑术想来不错。”

&ep;&ep;左凌泉轻轻摆手:“不敢当,略懂罢了。”

&ep;&ep;陆沉显然不大相信,上下扫了眼后,作势继续划船,但手却以蓑衣为遮掩,握住了腰后的一把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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