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怡微微愣了下,没想到左凌泉还真憋出了一句,她回想了下,没在诗集上瞧见过,好奇道:

&ep;&ep;“你从哪儿听来的?”

&ep;&ep;“应该是上辈子,我投胎的时候,估计孟婆汤喝太急洒了些,脑子里总是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又记不太清。”

&ep;&ep;姜怡半信半疑,思索了下,又问道:

&ep;&ep;“你那么急着投胎作甚?难不成是从地府越狱的?”

&ep;&ep;“我怎么可能下十八层地狱,嗯……着急投胎,应该是为了遇见公主吧。”

&ep;&ep;这句情话有点水平了。

&ep;&ep;姜怡脸儿一红,轻哼了声:

&ep;&ep;“我还以为你不会油嘴滑舌……你肯定是从地府越狱的,以你那暴脾气,上辈子肯定杀孽深重,到了地府也不消停,连阎王爷都敢惹。”

&ep;&ep;“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ep;&ep;姜怡又是一愣,想了想:“对,你在俗世都敢打公主屁股,下了地府估计也敢砍阎王。不过你不用招旧部,你就是个莽夫,只会单打独斗。”

&ep;&ep;“我行事一向稳健,谋而后动,怎么能用莽夫形容。”

&ep;&ep;“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稳健?今天那个惹事儿的,你打一顿就行了,结果抬手就砍人俩胳膊,还准备杀人。铁河谷要是杀了人,谁都保不住你,吓得我连忙找太妃娘娘来平事儿……”

&ep;&ep;“这公主就不懂了。我杀人,从来都是剑先出去,杀意后至,岂会在剑没出去之前暴露杀意,那不是提醒别人我要动手了?”

&ep;&ep;姜怡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ep;&ep;“铁河谷满街都是高人,哪怕能坐视我当街杀人闯祸,也不可能坐视云水剑潭的弟子暴毙,能救下来那都是香火情,所以我暴露杀心的情况下,就肯定杀不死那厮;我真要杀人,面对面的距离,神仙都拦不住。”

&ep;&ep;“你的意思是,你杀红眼的模样,是在装腔作势?”

&ep;&ep;“这叫战术,不然那厮知道我不敢在铁河谷杀人,我就下不了台了。”

&ep;&ep;“要是真没人拦怎么办?”

&ep;&ep;“那厮撑不住,必然被吓破胆,我会给他喊‘住手’的机会。这叫胆大心细,我可不是莽夫。”

&ep;&ep;姜怡靠在床头上想了想,点头道:

&ep;&ep;“做事过脑子就好,以后再接再厉……今天你其实挺出风头的,我都没想到你那么狂,把满街的人都镇住了……”

&ep;&ep;哗啦——

&ep;&ep;屏风后传来出水声。

&ep;&ep;姜怡话语一顿,把被褥拉起来些盖在腰间,有些慌。

&ep;&ep;瞧见屏风后的人影在穿袍子,姜怡觉得这么等着,好像和在等着被临幸一样,又随便从妆台上拿了把梳子梳头,目光望着灯火。

&ep;&ep;踏踏——

&ep;&ep;很快,左凌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墨黑长发披在背后,袍子系在腰间,赤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

&ep;&ep;“你……”

&ep;&ep;姜怡脸色瞬时涨红,刚扫了眼就偏开了目光,还把梳子砸了过去,羞恼道:

&ep;&ep;“你怎么不穿衣裳?”

&ep;&ep;左凌泉接住木梳,缓步走到床榻跟前,看着强撑气势保持镇静的姜怡,含笑道:

&ep;&ep;“公主在栓龙港的时候,说到了临渊城和我那什么,不会是骗我的吧?”

&ep;&ep;姜怡自然记得,她抱着衣襟,往床铺里侧躲了躲:

&ep;&ep;“我问过太妃娘娘,结为道侣,要在祖师爷面前发誓……”

&ep;&ep;“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ep;&ep;“婚约……”

&ep;&ep;姜怡抿了抿嘴,不太敢去看近在迟尺的胸膛,把被褥拉到了胸口,眼神躲闪:

&ep;&ep;“你……别放肆,本宫没答应,你就……”

&ep;&ep;左凌泉凑近几分,看着灯火下的娇媚脸颊:

&ep;&ep;“公主不乐意?”

&ep;&ep;“我……”

&ep;&ep;姜怡怎么可能不乐意,她只是害怕罢了,毕竟是女儿家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一旦答应下来,以后就得被认真糟蹋,她还没借口还嘴了。

&ep;&ep;“你明天要和人单挑,得养精蓄锐,要不等你明天打赢了,我再……”

&ep;&ep;“不要插这种旗子,万一明天全想着这事儿,分神之下打输了怎么办?”

&ep;&ep;“……”

&ep;&ep;姜怡呼吸不稳,很想鼓起气势,和以前一样凶左凌泉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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