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临河坊及其周边;而些许百姓,曾看到灯台、炉灶中的火苗,无端延伸数尺……”

&ep;&ep;吴清婉在大殿外停步,和几位师兄对视一眼后,也只能安静等待召见。大殿之中的讨论声,陆陆续续传入耳中:

&ep;&ep;“常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栖凰谷受万民香火供奉,本应履行庇护百姓之责。往日凶兽横行,终究影响不大;如今又发生这么大一场火情,栖凰谷若是还无所作为,微臣敢问,我大丹朝供养其内数千修士,到底有何用处?”

&ep;&ep;“是啊。养一帮不通道法的道士和尚,婚丧嫁娶都知道露面作法念个经;临河坊的火势,动辄死伤千人,栖凰谷即便解决不了,露面个在坊市里做场法事,也能安抚民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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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对啊,现在临河坊的百姓有家不能回,都露宿街头……”

&ep;&ep;……

&ep;&ep;这些话听在耳中,吴清婉只觉心里难安,却又无可奈何——她栖凰谷修为最高的国师,也才灵谷六重,尚不能操控天地,哪有本事开坛做法,要知道神魂之术,是玉阶境的真神仙才能接触的领域,她又不能和江湖方士一样装神弄鬼骗人。

&ep;&ep;煎熬许久后,大殿里终于传来了姜怡的声音:

&ep;&ep;“宣岳恒进殿。”

&ep;&ep;站在前面的岳恒,见此连忙正衣冠,进入了大殿之中。

&ep;&ep;吴清婉也跟着进入大殿,但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后方旁观。

&ep;&ep;宰相李景嗣站在最前,瞧见他们后,开口道:

&ep;&ep;“岳老,此乃朝堂重地,本相正和圣上商讨政事,只有你过来恐怕不合适,国师何在?”

&ep;&ep;岳恒和煦回应:“恩师正在闭关,未曾传唤,我等身为徒弟学生,实在不敢打扰。临河坊之事,我等必然查明缘由……”

&ep;&ep;“国师大人,未露面已有两年之久,您确定只是闭关?”

&ep;&ep;“恩师修为高深,在恩师那个境界,已经不食五谷,闭关两三年也是常事……”

&ep;&ep;“修行中人的事儿,我等凡夫俗子不懂。但岳老别忘了栖凰谷的职责。朝廷每年从百姓头上征收税赋,包揽栖凰谷弟子吃穿用度,未曾向栖凰谷索取过半分。每年和大燕通商,哪怕大燕商贾坐地起价,依旧按时按点,给栖凰谷送去一千枚白玉铢;岳老可知,换来一千枚白玉铢的银两,够一城百姓吃多久?要春种秋收多少年,才能挣来那点银钱?”

&ep;&ep;这番质问太过刻薄,吴清婉听不下去,欠身一礼,上前道:

&ep;&ep;“栖凰谷食百姓供奉,未曾有一日忘记肩负之职。每日都会安排弟子巡山驱逐妖兽,行医施善也不在少数……”

&ep;&ep;李景嗣转眼看向吴清婉:“吴仙长说的这些,是个修行中人都能做。扶乩山、清池剑庄,甚至市井间的江湖方士,都能完成这些职责,朝廷为何单单把供奉银钱,全给你栖凰谷?”

&ep;&ep;吴清婉哑然。

&ep;&ep;李景嗣看着栖凰谷的几个掌房,沉声道:

&ep;&ep;“朝廷不遗余力供奉栖凰谷,是希望栖凰谷能在危难之际,护得百姓太平,而不是以举国之力,供养尔等修自己的长生大道。凶兽屡禁不止,可以说是波及不大,不该惊扰国师。但如今临河坊大火席卷千间房舍,若非天公作美,恐怕又得死伤千百人……

&ep;&ep;……这时候国师还在闭关,修自己的长生大道;试问国师大人该什么时候出关?大燕朝派兵打过来的时候?依老臣所见,若大燕朝真派兵打过来,国师大人恐怕也挡不住。那百姓用这么多的血汗钱,供养国师修行,图的是什么?”

&ep;&ep;这番话说得很重,吴清婉紧紧攥着手,却无话可说。

&ep;&ep;坐在珠帘后的姜怡,一直在旁观,此时开口道:

&ep;&ep;“李相。修行中人闭关,若非生死存亡之际,确实不便打扰。国师坐镇大丹近百年,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在场诸卿想来都心知肚明;先帝也曾指明国师为新君帝师,是先帝的托孤之臣。李相这番话,说得太重了。”

&ep;&ep;姜怡之所以能上位,成为摄政公主,很大原因来自岳平阳的支持。

&ep;&ep;李景嗣之所以暗中谋划先探明国师虚实,也是因为李景嗣资历再老,也压不住活了两个多甲子的国师岳平阳,只要国师在,就很难架空新君独自掌权。

&ep;&ep;不过今天这场合,李景嗣站在‘大义’的一边,自然义正词严:

&ep;&ep;“公主殿下。国师劳苦功高,满朝文武无人不心中钦佩,但朝臣也有个‘告老还乡’的年纪,国师已经两年未曾露面,京城又乱象四起,国师闭关也好、其他也罢,既然难以履行职责,就该退位让贤,把职责交给能掌事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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