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师姐,已经在石洞外搭建好的土灶,石洞里面甚至用木头、茅草搭建了临时的床铺,后来者只需维护一下便能使用。

&ep;&ep;连续走了近两天山路,栖凰谷的年轻男女大多疲惫不堪,进入山洞放下随身物件后,便靠在了石壁上休息吃干粮。

&ep;&ep;左凌泉体魄强健,跑了两天并不累,但心里难免对修行中人的生活,难免有所失望。

&ep;&ep;两世为人,在左凌泉的想象里,修行中人应该是不动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动法宝满天飞那种。

&ep;&ep;可栖凰谷的修行中人,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群药农,不能说虚度光阴,但做这些琐碎小事确实有点浪费时间。若不是吴清婉认真在帮他探寻没法修行的问题,左凌泉恐怕还真就对栖凰谷没了兴趣,回京城练自己的剑了,陪长公主吵架,也比在这地方躲雨强啊。

&ep;&ep;山洞外阴雨绵绵,左凌泉站在山洞入口,拿起水囊抿了口,心情由最初进入栖凰谷的欣喜,又变成了往日无门可入的迷茫。

&ep;&ep;王锐站在左凌泉身旁,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无聊,开口道:

&ep;&ep;“修行就是如此,九成九的时间都枯燥无味,熬不住这条路也就断了,我刚来也和你一样觉得没意思,不过习惯了之后,感觉还挺不错,毕竟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ep;&ep;身后的一个小师弟,也是初次巡山,腿都快走断了,听见言语,抱怨道:

&ep;&ep;“王师兄,这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p;&ep;王锐呵呵笑了下,抬眼望向在营地周围仔细巡视的佘玉龙:

&ep;&ep;“好好修炼,和佘师兄多学学。听师伯们说,明年给惊露台送香火钱的时候,要把佘师兄一起带去,到了外面,就算是熬出头了。”

&ep;&ep;师弟妹们听见这个,眼中都露出绝望神色,毕竟佘玉龙在谷内的表现太优秀,全身心沉静在修炼之上,就像是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从小到大都没偷过懒,寻常人根本没法比。

&ep;&ep;左凌泉也在旁听,他没法修行,能进栖凰谷都是走后门,尚未想过去外面的事儿,反而对王锐所说的香火钱比较好奇:

&ep;&ep;“咱们栖凰谷,还得给大燕朝的宗门进供?”

&ep;&ep;王锐靠在石洞旁,摇头道:

&ep;&ep;“这可不能说是进供,想拜入南方九宗的修行中人如过江之鲫,哪怕是入外门也难比登天。人家不缺栖凰谷这点香火钱,咱们能给惊露台供奉香火,还是看在咱们祖师爷,师出惊露台的份儿上,人家才勉为其难收下。像是北边的扶乩山,旁门左道的野修出身,有再多神仙钱都找不到门路送。”

&ep;&ep;左凌泉听说过所谓的神仙钱‘白玉铢’,但白玉铢俗世用不了,他即便万贯家财也没见过,稍显好奇道:

&ep;&ep;“王师兄所说的神仙钱,可是白玉铢?”

&ep;&ep;王锐知道左凌泉出生世家,家里富得流油,但肯定没见过白玉铢,他眼底显出几分嘚瑟,转过身来,当着诸多师弟师妹的面,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子:

&ep;&ep;“正是,白玉铢可不是普通银钱,只有南方九宗能铸造,想要用俗世银钱去兑换的话,一枚价值不下百两纹银;不过,大丹朝不产这玩意,一般没人愿意换成寻常银两,多是以奇珍异草来换取。我这一枚,便是去年在山中采药,找到了一株百年灵芝,吴师伯奖励给我的。”

&ep;&ep;说话间,王锐把木盒打开——木盒里面垫着绸缎,放着一枚铜钱大小的雪白钱币,通透晶莹如软玉,不用摸就知道手感极佳,正面刻有两字:

&ep;&ep;【铁镞】

&ep;&ep;在场的都是修为低微的年轻弟子,最小的不过十一二岁,可能见过白玉铢,但自己肯定没有,眼中都露出艳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