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听见嘶鸣,转眼看去,都是心中一惊。

&ep;&ep;马匹受惊可不是小事,轻则把人摔下来,重则横冲直撞殃及无辜,不是老骑手根本就拦不下来。

&ep;&ep;而眼前的高头大马,发起疯来常人连靠近都不敢,更别说把马拦下来了。

&ep;&ep;赵怀安就知道此举会让马匹受惊,为的也只是给自己个台阶下罢了,事后说此马受惊,说不定还能进入下一场比拼,但他没想到这匹马这么烈。

&ep;&ep;黑马在球场边缘疯狂翻腾,把赵怀安甩的球棍都落了地,趴下抱住马脖子,试图强行停住马匹,却无丝毫作用,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甩下去。

&ep;&ep;黑马来回翻腾没把赵怀安甩下来,转头竟冲出了球场,跃入了停放马匹的马厩。

&ep;&ep;马厩规模很大,里面全是木制围栏、拴马桩,黑色烈马发了疯般在围栏之间跳跃冲撞,不过片刻身上便被化了些许口子,背上的赵怀安则更加凄惨,被木刺划的皮开肉绽。

&ep;&ep;高楼之上,龙离公主也发现了异样:

&ep;&ep;“怎么回事?这马怎么会发疯,你怎么安排的?”

&ep;&ep;冷竹也是莫名其妙,这匹马是她专程从缉捕司借来的,追杀过的凶兽都不知有多少,听话又护主,谁能想到忽然变成这样?

&ep;&ep;“我只是让这匹马别动而已……”

&ep;&ep;姜怡眼见再闹下去得出人命,抬手叫来护卫,想让护卫下去帮忙。

&ep;&ep;可护卫还没跑下楼梯,球场上便有一骑飞驰而来,朝马厩冲去。

&ep;&ep;姜怡抬眼瞧去,不由一愣:

&ep;&ep;“这厮跑过来作甚?”

&ep;&ep;————

&ep;&ep;左凌泉在球场上摸鱼,自然也发现了马厩的动静。

&ep;&ep;在他看来,黑色骏马是三叔给他准备的,马匹受惊若是伤了人,他有责任。

&ep;&ep;而且打马球比的是骑术,落马或者离场自然出局。

&ep;&ep;左凌泉本就不想当驸马,有个名正言顺落选法子摆在眼前,他自然没迟疑,飞马来到了马厩外,翻身下马,徒步跑到了横冲直撞的烈马附近,从小吏手上夺过了套马索,一个箭步跃上围栏,抬手抛出套马索,准确无误套住了烈马脖颈。

&ep;&ep;马匹力量极大,左凌泉双手拽住套马索,长靴踩在泥地上,被拽的在地上蹭出了两条凹槽,手掌也被粗糙麻绳擦出了血丝。

&ep;&ep;不过左凌泉力量同样不小,此举也把烈马拉停了一瞬间,他见此迅速开口:

&ep;&ep;“快下来。”

&ep;&ep;赵槐安浑身是血,都快被吓傻了,见状迅速扑倒了地上,一个翻滚后,爬起来就往外跑。

&ep;&ep;烈马被激起了凶性,想要踩踏赵槐安,却被拽的踩偏了位置,见赵槐安逃掉,转头又撞向了拉绳子的左凌泉。

&ep;&ep;烈马显然比前几天遇见的凶兽小一些。

&ep;&ep;左凌泉不躲不避,贴身之时抬手就是一记冲拳,轰在了马脑袋上,继而转身错开了冲撞的烈马。

&ep;&ep;发疯的烈马跑出几步后,便在重击下晕厥,四蹄踉跄摔在了地面上,马厩里的混乱情况,也就此戛然而止。

&ep;&ep;“好身手……”

&ep;&ep;附近的小吏,见烈马被停住,发出几声陈赞。

&ep;&ep;露台上,姜怡瞧见左凌泉顺利把马拦下,蹙着眉儿,表情有点复杂。

&ep;&ep;冷竹坐在旁边,也在探头望着,见公主久久不做声,她开口道:

&ep;&ep;“公主,上次左凌泉在临河坊杀凶兽的事儿,恐怕是真的。他有这本事,也有这胆子,更重要的是有这份侠义之心,驸马都不争了,也要铤而走险救人,真是个好人啦。”

&ep;&ep;姜怡脸上没有表情,沉默了下,才轻哼道:

&ep;&ep;“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被表象骗了。”

&ep;&ep;冷竹抿了抿嘴:“下马离场,便已经出局了,还怎么骗公主?你看他都往看台上走了,好可惜……”

&ep;&ep;姜怡抿了抿嘴,眼神犹豫。

&ep;&ep;她向来赏罚分明,再记恨左凌泉,方才那种因救人而弃权的场合,她都不应该剥夺对方机会,这和爱恨无关,而是为人处事的原则。

&ep;&ep;姜怡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ep;&ep;“看在他出手救人,有点良心的份儿上,再给他个机会……准备的七石弓,换成和其他人一样的吧,免得又出了岔子。”

&ep;&ep;冷竹在骑术和射箭两项做了手脚,还给左凌泉准备了一把需要千斤之力才能拉开的七石强弓。

&ep;&ep;见公主改注意,不想再刁难左凌泉,还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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