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些产业都是我姥爷和我娘的,凭什么给他们?所以我就不嫁人,死也要把这些产业守着……”

&ep;&ep;这些委屈事儿,也不知在汤静煣心里憋了多少年,端着小酒碗絮絮叨叨,说道最后眼睛都红了。

&ep;&ep;左凌泉认真听着,渐渐也明白了汤静煣的境遇,对陈家也有不耻和鄙夷:

&ep;&ep;“这个陈家,真不是东西,明目张胆吃绝户,也不怕遭报应。”

&ep;&ep;“我是外孙女,理就不站在我这边,能有什么办法?我反正是和他们耗着了,就不嫁人,反正我年纪小,死也是他们先老死……”

&ep;&ep;……

&ep;&ep;落日黄昏,河畔小街行人如织。

&ep;&ep;汤静煣在酒肆里吐露心声,左凌泉坐在旁边认真聆听。

&ep;&ep;两个人都未曾注意道,一艘乌篷船从门外的河道上飘过,船篷里探出两双眼睛。

&ep;&ep;“就是那个小子,我早上亲眼瞧见他从汤静煣屋里出来……”

&ep;&ep;船篷里,早上卖包子的妇人,小心翼翼藏着臃肿身形,和旁边的中年男人说着话:

&ep;&ep;“汤静煣肯定有了男人,咱们把陈家兄弟叫过来,现在就捉个现行,我看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还房契地契……”

&ep;&ep;中年男人是陈家老四,常年在京城混迹,再不学无术也有了些眼力劲儿,并未听妇人的怂恿。他三角眼微眯,仔细打量酒肆中的左凌泉:

&ep;&ep;“这小子身上,穿的好像是云中锦的袍子,看质地少说上百两,家里肯定非富即贵,你可知道身份?”

&ep;&ep;昨天凶兽闹那么严重,中年妇人就在街上,自然知道,她连忙道:

&ep;&ep;“听人说,好像是礼部侍郎家的亲戚,叫什么左凌泉……”

&ep;&ep;陈老四眼角一抽,跑上门捉现行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骂道:

&ep;&ep;“你这蠢妇,礼部侍郎正三品,比我爹官都大,这敢闹?”

&ep;&ep;“官大也不能不讲理啊,这是我陈家的产业,让她出嫁后再还已经是发善心,她现在有男人了还不还房契地契,这不是不要脸吗……”

&ep;&ep;陈老四摆了摆手,让妇人别聒噪,仔细琢磨了下:

&ep;&ep;“左侍郎可是朝堂重臣,而且听说家境好的很,京城的宅子比宰相家都大,这家里公子娶妻纳妾,彩礼想来不会吝啬……”

&ep;&ep;“意思是不闹,上门说媒撮合他们俩?”

&ep;&ep;“静煣只要嫁人,产业自然就收回来了,我陈家还能顺手拿一笔彩礼。一举两得的事儿,为什么要撕破脸?”

&ep;&ep;陈老四略一琢磨,觉得这主意不错,便也不再停留,让船公靠岸下了船:

&ep;&ep;“我这就去和爹说一声,明天选驸马,当官的都得去起云台,刚好就这机会,私下里和左侍郎聊聊这事儿……你确定他们昨晚睡了一晚上?”

&ep;&ep;“千真万确,我早上看着那小子出来的,还提了提裤子……”

&ep;&ep;……

&ep;&ep;第十三章起云台

&ep;&ep;暮鼓响彻京师,千街百坊间笙歌如潮、灯火绚烂。

&ep;&ep;左凌泉告别汤静煣,驱马回到文德桥南岸,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ep;&ep;青合郡左家沉淀几代人,别的不说,家底十分殷实,左寒稠的宅邸放在文德桥也是少有的豪宅,门口摆着两尊石狮子,年关时分挂在飞檐上的红灯笼,此时尚未撤下。

&ep;&ep;左凌泉把马交给家丁,进入大门绕过影壁,本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间,结果抬眼就瞧见正厅外的房檐下有个人。

&ep;&ep;准确来说是吊着个人。

&ep;&ep;抬眼瞧见此景,左凌泉着实惊了下,还以为三叔家里有人上吊,仔细看去,却又发现不对。

&ep;&ep;正厅里面亮着灯火,旁边的游廊里站着两个家丁,正厅外的屋檐下,一条麻绳穿过横梁,麻绳下方是个五花大绑的贵公子,被吊在半空,生无可恋的摇摇晃晃。

&ep;&ep;看其习以为常的模样,好像还不是第一次被这么吊着了,墙边还靠着根鸡毛毯子。

&ep;&ep;??

&ep;&ep;左凌泉对三叔左寒稠有所了解,三个儿子中,老大和老三都踏实本分,在外读书,唯独次子左云亭没出息,整日寻欢作乐流连风月,名声都传回了老家青合郡。

&ep;&ep;左家人教导晚辈的时候,都是说:

&ep;&ep;“多学学你凌泉哥,可千万别像三叔家的云亭一样,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

&ep;&ep;而面前被吊起来打的贵公子,除了左云亭好像没别人了。

&ep;&ep;左云亭比左凌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