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贯而入,河畔小街自也热闹非凡,街边檐下随处可见避雨的行商走卒。

&ep;&ep;左凌泉进入城门后,刚好路过临河坊,回来路上尚未吃晚饭,便直接进入坊门,来到了汤家酒肆外。

&ep;&ep;傍晚时分小雨连绵,临河小街光线稍显昏暗,发黄的酒幡子在风雨中摇曳,酒肆里的四张酒桌上都坐了客人,昨天遇见的捕快老张也在其中。

&ep;&ep;左凌泉见客满,便在窗前驻足,从窗口可见妇人打扮的汤静煣,坐在小火炉旁温酒。

&ep;&ep;汤静煣昨晚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也不知是不是没睡好,看起来有点发蔫儿,手儿撑着下巴没精打采。

&ep;&ep;虽然不晓得汤静煣的具体年龄,但从面向上来看,约莫二十五六,珠钗布裙的市井打扮,并未遮掩骨子里的柔艳,此时没精打采的模样,还平添了几分‘病酒起来迟,娇慵懒画眉’的慵懒美人味道,与昨天泼辣健谈的形象截然不同,但又同样勾人。

&ep;&ep;酒肆客满,左凌泉本欲无声离去,但又想打个招呼再走。

&ep;&ep;稍作迟疑的间隙,汤静煣没瞧见他,坐在里侧酒桌的捕快老张,倒是率先注意道了他:

&ep;&ep;“哎哟,左公子来了,快快进来,静煣,别打瞌睡,贵客来了……”

&ep;&ep;汤静煣闻声转过眼帘,瞧见窗口的左凌泉后,眸子微亮站起身来:

&ep;&ep;“小左,你怎么又来了?不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ep;&ep;语无伦次,显然没睡醒。

&ep;&ep;左凌泉摇头一笑,收起雨伞靠在门边,进入了小酒肆:

&ep;&ep;“闲来无事,过来坐坐。”

&ep;&ep;昨晚帮忙守夜,早晨又不辞而别,还不忘给酒钱,汤静煣都没送别感谢,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忙跑进了后屋,招呼道:

&ep;&ep;“公子先坐,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准备酒菜。”

&ep;&ep;酒肆没有空位,左凌泉提着剑来到捕快老张的桌前坐下来,推杯换盏闲聊了片刻,汤静煣便端着两碟热乎乎的小菜走了出来,放在了酒桌上。

&ep;&ep;捕快老张知道酒菜是给左凌泉准备,也没蹭饭的意思,拿起佩刀告辞道:

&ep;&ep;“公子先喝着,我出去巡趟街。”

&ep;&ep;左凌泉送别后,又坐回了酒桌旁,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含笑道:

&ep;&ep;“有劳汤姐了。”

&ep;&ep;汤静煣从小火炉旁取了温好的酒,直接在左凌泉旁边坐了下来,给他斟满了酒碗:

&ep;&ep;“有什么劳,你吃饭也是要给银子的,又不是让你吃白食。”

&ep;&ep;左凌泉取了酒碗放在汤静煣面前,也给她倒了一碗酒:

&ep;&ep;“我还以为凭我和汤姐的交情,可以白蹭一顿。”

&ep;&ep;汤静煣看着面前的酒碗,稍微迟疑了下,才端起来和左凌泉碰了碰,小抿一口,轻声道:

&ep;&ep;“什么交情,你可别瞎说。这街上有些长舌妇最是讨厌,整天盯着别人门户说闲话,生怕别人家不出事儿……”

&ep;&ep;汤静煣说话间,清丽眉宇显出恼火之色,眼神儿还瞄向街尾,显然话有所指,不是随口抱怨。

&ep;&ep;左凌泉端着酒碗稍作回想,忽然想起早上离开的时候,街尾包子铺有个妇人看着他。

&ep;&ep;他收起了脸上的调笑,询问道:

&ep;&ep;“难不成有人说汤姐的闲话?我早上离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街尾那边的包子铺里……”

&ep;&ep;“就是她。”

&ep;&ep;汤静煣听见这个,蹭的一下就火了,竟然抬手在左凌泉的胳膊上轻拍了下:

&ep;&ep;“你明知我一个妇道人家独居,喝了一晚上酒,早上要走,就偷偷摸摸走嘛,还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一开门,就瞧见那婆娘在和人嚼舌根,还跑来问我是不是找了相好……”

&ep;&ep;左凌泉早上离开时,确实没想这么多,他问心无愧道:

&ep;&ep;“这是酒肆,我过来喝酒,和汤姐清清白白的,要走自然走正门,哪有偷偷摸摸的道理,那不是做贼心虚?”

&ep;&ep;“……”

&ep;&ep;汤静煣想了想,好像也是,便把怨气又发现在了那个妇人身上:

&ep;&ep;“那个死婆娘,是我四舅的姘头,本来是个勾栏窑姐儿,别的不行,就喜欢背后损人。”

&ep;&ep;左凌泉没想到那妇人还和汤静煣有亲戚关系,一时间不好接话。

&ep;&ep;汤静煣和左凌泉抱怨,自是想左凌泉和她一起数落对方没德行,见此又解释起来:

&ep;&ep;“我娘是姓陈,陈家在京城也算是大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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