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漫长的一分钟,方斐打开门,看见是他后表情诧异却没多惊讶。

&ep;&ep;“有事吗?”

&ep;&ep;方斐一只手撑着门框,好像不太想他进去。

&ep;&ep;刚才还雀跃的心情忽地跌落云端,杨远意面对他,装得久了勉强还能捡起从容:“刚才颁奖的时候没有吓到你吧?”

&ep;&ep;说那个拥抱吗,方斐摇摇头:“没关系。”

&ep;&ep;“我能不能进门?”杨远意问。

&ep;&ep;“……已经准备洗澡休息了。”

&ep;&ep;拒绝不用说那么清楚,杨远意眼眸黯淡,仍执着地说:“就一会儿,我想和你说说话。今天一整天都在忙,我们都没有真正聊天。”

&ep;&ep;方斐隐晦咬了咬唇:“杨导,我准备睡觉了。”

&ep;&ep;“那……晚安。”

&ep;&ep;方斐点点头,无声地示意他今天就到此为止。

&ep;&ep;头脑发昏,杨远意走出几步,恋恋地回头望向那扇门,忽地发觉哪里不对——

&ep;&ep;他没听见锁门那一声“咔嗒”。

&ep;&ep;电光石火,杨远意把矜持与绅士抛诸脑后了。他匆忙折返,果不其然房间门还保持着刚才的半开,他看见方斐的眼内有一丝慌乱。

&ep;&ep;但也有隐约的期待。

&ep;&ep;单手撑开摇摇欲裂的门缝,杨远意握住他手腕时感觉方斐的抗拒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像勾引和诱惑。沐浴露是柠檬的香气,被热度未散的体温熏得微微发烫。

&ep;&ep;杨远意反手推上门,落锁声响起,方斐不闪也不躲。

&ep;&ep;玄关处感应灯突然亮了,杨远意发觉自己被他拿捏住心绪拨动,有点恼,又有点得意地想原来方斐也会算计。

&ep;&ep;他后背抵着墙,把方斐往怀里拉。

&ep;&ep;胸口与胸口紧贴时,杨远意误以为他听见了一声叹息。

&ep;&ep;明明就在几个小时前还大庭广众地抱在一起庆祝,杨远意觉得那不算数,手臂收紧,无比诚恳地诉说想念:“阿斐……”

&ep;&ep;“……嗯?”

&ep;&ep;“好久没抱过你了。”

&ep;&ep;“真的?”方斐问,手不自觉地想要攀住他的后背。

&ep;&ep;方斐故意问:“那会场里的算什么?”

&ep;&ep;“刚才听见你提起我,好想冲上颁奖台。”杨远意说话没怎么用力,但方斐每个字都听得清楚,“我很庆幸,我们终于都思考清楚了各自表达的是什么,也都让对方能明白。你留给我足够的时间,阿斐,我不知道多感谢你……”

&ep;&ep;所以他说“也谢谢你”。

&ep;&ep;不仅谢谢方斐参演,塑造“李航”,完整了臆想中救命稻草般的故事,也谢谢他能让杨远意及时明白,他能握住方斐的手。

&ep;&ep;春天和夏天都一个人度过,听杨远意说肉麻话有点好笑但更多是窝心,方斐承认自己早在他说“不会放弃”时就已经动摇。后面撑着一定要等杨远意承认离不开才作数,他有原则有底线,注定只想要成为唯一。

&ep;&ep;他现在是唯一了。

&ep;&ep;因为杨远意抱着他像个溺水的人不敢放手。

&ep;&ep;“……很痛。”方斐抗议。

&ep;&ep;肩膀被箍得难受极了,但比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力度唤醒他沉睡的欲望。他记得自己喜欢被杨远意粗暴地对待、再温柔地安抚,杨远意抱得他越痛,他越满足。

&ep;&ep;何况以前只有身体,现在他连心脏也被杨远意捧着不肯松开。

&ep;&ep;杨远意置若罔闻,呼吸喷洒在方斐赤裸的皮肤。

&ep;&ep;方斐确实已经洗了澡,仿佛预料到会有这个拥抱一样洗得很仔细,但睡衣穿得粗心,最上面好几颗扣子都没系,胡乱地敞开。他低头时鼻尖蹭过那条缝,质地柔软的布料往下滑,皮肤白皙,透着微热的粉。

&ep;&ep;感觉到杨远意下巴长出新的胡青,正摩擦着颈窝,方斐有点痒,推着他。

&ep;&ep;杨远意这次放开了,但恋恋不舍地要牵他的手。

&ep;&ep;“早知道就不感谢你了……”方斐去拉衣领,不和他灼热的眼睛对视,“我本来不想说那句,好像这事儿就算了一样。”

&ep;&ep;“阿斐还肯理我,要我怎么样都行。”

&ep;&ep;乞求意味少了,杂糅暧昧与挑逗,夜更深,他沉沉的语句像星岛的潮湿空气。

&ep;&ep;方斐低头看自己赤裸的脚,他来开门,连鞋都忘了穿。

&ep;&ep;杨远意顺着他的目光:“冷吗?”

&ep;&ep;“很早就告诉你,我喜欢那个故事。”方斐低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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