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
&ep;&ep;第一天拍得不太顺，杨远意没看过万臣云的拍摄方案，分镜也非他习惯的方式，看成品时好似哪儿都别扭。
&ep;&ep;何耀嘉找上门时杨远意看着他，脑子里短暂地空白了半拍：“……有事吗？”
&ep;&ep;“杨导。”何耀嘉换了对他的称呼，“我不够好吗？”
&ep;&ep;他开门见山地问完，怕杨远意没领会到意思，又说：“我以为换角色之后，起码让我试一试’阿江‘，再决定要不要找别人。”
&ep;&ep;“什么？”杨远意感到了可笑。
&ep;&ep;何耀嘉说：“我更了解拍摄进度，之前也和这个角色有许多对手戏，揣摩过他的行为模式、心理活动……你需要的话，我写好了人物小传。”
&ep;&ep;杨远意明白了他的意思。
&ep;&ep;作为被万臣云骚扰、甚至差点侵犯的受害者，何耀嘉认为，他应该得到补偿，至少不是继续当最开始那个小角色。
&ep;&ep;但这完全不合乎杨远意的逻辑。
&ep;&ep;他看了一眼远处正兢兢业业背台词的沈谣，收回视线，环抱双手问何耀嘉：“所以你觉得你现阶段可以比沈谣演得更好？”
&ep;&ep;“我可以比方斐演得更好。”青年非常自信地说。
&ep;&ep;杨远意差点笑出声：“是吗。”
&ep;&ep;何耀嘉听不出话语中淡淡嘲讽，激昂地阐述了一大堆自己对角色的理解，他听人说了沈谣没签合同，以为还有转圜余地。
&ep;&ep;可他错估了杨远意。
&ep;&ep;“耀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杨远意说，“遇上那种事大家都会同情你，可一码归一码，选角不可能因为同情就决定下来，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ep;&ep;听出他的意思，何耀嘉表情蓦地阴沉了：“杨导你什么意思？我白被他摸了亲了？”
&ep;&ep;杨远意不予置评：“请你做好份内的工作，需要补偿的话你可以找万臣云索赔——还有别的事吗？”
&ep;&ep;他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ep;&ep;男主角就算了，连加戏加台词都被无视。
&ep;&ep;目睹杨远意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何耀嘉的神色一点一点地冷了。
&ep;&ep;《落水》低调复工，熬过最初几天的混乱，开始慢慢地走上正轨。烁天派程树到榕郡巡查了一周，得到良好反馈，逐渐放松了对剧组的警惕。
&ep;&ep;于是就在找到节奏的时候，一条爆料猝不及防轰炸了各大媒体，迅速发酵。
&ep;&ep;最初来源于一个日常爆料各大剧组花边新闻的营销号——此人是业内的，常常搞到不少夺人眼球又很真的新闻，所以关注度很高——他曝光《落水》已经更换导演。
&ep;&ep;评论区当然一点就炸：“万臣云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换人？”
&ep;&ep;营销号发了个邪恶笑脸：“当然因为干了不该干的人呗～”
&ep;&ep;接着，在许多问号的无声逼迫下，营销号主暧昧地透露出一丝“内部消息”。
&ep;&ep;万臣云在剧组常常借指导之名对年轻男女演员揩油，还逼迫一个男演员陪睡，不过没有得逞。但他被换掉，和这件事却关系不大。
&ep;&ep;“本来搞小配角嘛，不是什么大问题。想处理的话换演员成本最低了，换导演，那损失可就大了呀，资方又不傻，干吗费力不讨好的。但谁让他自己傻逼，色胆包天，去搞惹不起的人。这下好喽，别人宁可赔钱也不让他继续混，活该呀[狗头]”
&ep;&ep;这博主爆料从来不用“有人说”，发的内容生动好像全都是他亲眼所见。评论刚回复完，立时如同深水炸弹激起千层浪，转载量暴增。
&ep;&ep;-不要话说一半好吗！
&ep;&ep;-该说不说《落水》的女演员就那么几个，排查下还是可以发现一些的吧……
&ep;&ep;-有没有可能，万臣云搞的不是女演员
&ep;&ep;-？？？
&ep;&ep;-我有个恐怖的想法，《落水》换主演和这个存在关联吗（小声
&ep;&ep;……
&ep;&ep;流言发散往往速度惊人，猜想足够多时，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ep;&ep;只剩下最初散播者希望呈现的“真相”。
&ep;&ep;“杨导，你看这个。”刘珊妮在微信找到他，“刚媒体的朋友私下发给我的，来源不明，但可能已经很多人都等着发了。”
&ep;&ep;视频是拍的监控屏幕，有点模糊，杨远意一眼认出这是他们在榕郡住过的酒店。
&ep;&ep;角度很刁钻，1/3的画面正对某个房间门口。
&ep;&ep;瘦高个站在外面，犹犹豫豫地敲门——是万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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