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意外遇见。”杨远意急切地说,“你听我——”

&ep;&ep;解释?

&ep;&ep;可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ep;&ep;上一次方斐因误认为他和俞诺私下见面,旧情复燃,所以那么伤心难过。

&ep;&ep;而现在方斐看见了,他不能把什么都推给“巧合”“意外”或者干脆说俞诺是个疯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听上去像毫无说服力的借口。

&ep;&ep;杨远意平时不算伶牙俐齿也是思维严谨、逻辑清晰,而现在他的话说到半截,毫无预兆地语塞了,竟不知该怎么纠正方斐的误解,每一条路都指向了糟糕结局。

&ep;&ep;他总是习惯解决结果。

&ep;&ep;而这个道理方斐比他发现得早。

&ep;&ep;“我相信是意外。”方斐说,可不等他放松又继续道,“但是杨老师,你为什么总是去解释结果?我并不是看见你和她才生气的。”

&ep;&ep;杨远意一愣。

&ep;&ep;方斐漠然看他,半晌说:“杨老师,很早之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我印象深刻。”

&ep;&ep;“……什么?”

&ep;&ep;“你说,我让你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仓鼠。你送他东西,他就诚惶诚恐地藏起来,最后差点撑死自己。”方斐不错眼珠,将他所有反应留恋地收在眼底,“你问我,他是不是害怕东西被你拿走,又问我,’我会拿走吗?‘”

&ep;&ep;杨远意想起来,因为这个,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方斐也是小仓鼠。

&ep;&ep;所以他总对方斐很好,想弥补不安。

&ep;&ep;但他仍不知方斐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似乎过去很久了。

&ep;&ep;“你会拿走吗?当然不会了杨远意,那些给予对你而言不值一提。”方斐仿佛笑了笑,可温度不达眼底,那儿仍是一片墨色的冰湖,“可对他呢?”

&ep;&ep;杨远意徒劳地张了张嘴。

&ep;&ep;他听懂了方斐的意思。

&ep;&ep;“你对我很好,但只有’好‘的话喜欢和施舍没有区别。如果连这些’好‘的缘由都不单纯那该怎么办?我没法当它不存在,还要死乞白赖地留在你身边。”方斐说,“以前我看不透,杨远意,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平等的么?”

&ep;&ep;杨远意已经不敢轻易开口了。

&ep;&ep;他觉得自己隐约触碰到什么答案,形状不明,却感觉到了能伤人的锋利。

&ep;&ep;方斐也没让他回答。

&ep;&ep;“你从来不说,因为我还不值得你掏心挖肺。”

&ep;&ep;他说完,不等杨远意有反应摸到胸口那枚仙人掌的胸针。指尖被刺了一下,镶满钻石的表面也让触感凹凸不平如同抚摸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ep;&ep;方斐垂眸,找到了那个扣子把它解开,攥进手里,掌心向上摊开在杨远意面前。

&ep;&ep;“这个还你。”方斐说,“杨导,我喊停,我们别再继续了。”

&ep;&ep;他说完猛地松开手。

&ep;&ep;胸针跌落在地,一声不易察觉的碎裂声。

&ep;&ep;杨远意目光情不自禁地看过去——

&ep;&ep;而方斐没有任何犹豫,转身猛地推开那道安全门。

&ep;&ep;余光瞥见,再顾不上那个胸针,杨远意追上去,顿时被耀眼的光照得眼前一片发白,他凭本能往前走了一步,耳畔霎时被杂乱无章的喧哗充满。

&ep;&ep;杯盏碰撞、高跟鞋踩过柔软地毯、人声嘈杂。

&ep;&ep;裙摆摇晃着,混合的香水味浓烈刺鼻,灯光逐渐汇拢,他骤然发现原来一门之隔的地方就是拍卖会的冷餐厅。

&ep;&ep;人来人往的地方,他把方斐弄丢了。

&ep;&ep;杨远意在冷餐厅找了方斐一圈,无果,人太多太乱,他走两步都会有半生不熟的宾客打招呼。无奈之下又接到母亲秘书的电话,让他赶紧。

&ep;&ep;找到拍卖大厅时,拍卖会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一。

&ep;&ep;《w.r.》排座会把vip留给名流与富豪,余下最显眼的位置则是给参会的艺人模特们的。杨远意的座位就在vip区,紧邻着他的母亲、嘉尚集团董事长邢湘。

&ep;&ep;他简单和邢湘打了个招呼,解释自己的迟到。

&ep;&ep;对方微抬起下颌示意他这里到处都是镜头和记者,谨言慎行。

&ep;&ep;但无声的提醒对杨远意并无任何作用,他没坐一会儿,就转过头,试图从艺人聚集的区域找寻方斐。灯光昏暗的地方,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杨远意执拗地看,然后庆幸了一秒方斐这天挑的衣服。

&ep;&ep;他像夜晚沙滩上一颗珍珠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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