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毫无血色的一张脸的确有说服力,傅一骋知道方斐最近不如意,揽过他的肩膀拉到一边,低声说:“哥们儿,有什么事录完节目咱们再商量。我现在已经被沈影帝弄得头都快爆炸了,你千万别跟着添乱!”

&ep;&ep;说的是刚被媒体爆了“分居”的那位,公告还挂在头条新闻上,先发声明对公众致歉,暂停一切电影宣传以外的工作。

&ep;&ep;他轻飘飘一句话,底下的人就要火急火燎地补窟窿。

&ep;&ep;方斐应了声,知道傅一骋压力太大,却突然想起刚从休息间听来的:“不是有人顶了沈诀的位子吗?”

&ep;&ep;傅一骋“哎哟”“哎哟”直叹气:“好险不用谢罪了,算是我平时行善积德吧!”

&ep;&ep;相交多年,方斐知道傅一骋为人不会夸大其词,的确节目组的燃眉之急已经解决了。

&ep;&ep;那会是谁呢?

&ep;&ep;几分钟前的画面一闪而过,方斐深黑的瞳孔收缩一下。

&ep;&ep;耳边,傅一骋还在絮絮叨叨:“……当时还觉得沈诀是个讲道理的人,现在被坑了都没处伸冤。急死我了,还好温老师神通广大,动用人脉找了个一样年轻有为长得还帅的,今天我和他见了一面——”

&ep;&ep;“是杨远意吗?”方斐突然问。

&ep;&ep;傅一骋忽地噤声。

&ep;&ep;不必他再去承认什么,方斐已经全懂了。

&ep;&ep;节目组请了杨远意。

&ep;&ep;相比台前光鲜亮丽的俊男美女,对观众而言这个名字绝对陌生。

&ep;&ep;正因如此,大部分人没听过杨远意,不知道他们认识,更只有极少的才知道他们在《荒唐故事》的剧组里不分虚幻现实地缠绵好几天。

&ep;&ep;但有什么用,又不是秘密爱人。

&ep;&ep;五年前剧组为方斐获奖庆功,他们已经说好“到此为止”。

&ep;&ep;那现在呢?

&ep;&ep;杨远意还记得他吗?

&ep;&ep;第二章追光

&ep;&ep;“杨远意?”傅一骋愣了愣,“才敲定没多久,连合同都来不及签,谁给你透的风?……不对,你居然知道杨远意?”

&ep;&ep;方斐想着理由,傅一骋的手机好险响了。

&ep;&ep;他接起来,那边不知讲了什么,傅一骋的面容即刻严肃。应着“好”“马上来”,他朝方斐做了个动作,对方明白他这会儿忙,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自己则指了指化妆间。

&ep;&ep;准备开门前方斐还没回过神,他头晕,不知是天台风吹的还是因为灰蓝色的眼。

&ep;&ep;杨远意。

&ep;&ep;这个名字像神不知鬼不觉种下的蛊。

&ep;&ep;不痛不痒,平时根本没发作过,甚至不会引起过方斐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可一旦见了人,意识到他就在自己面前,那些个荒诞的、暧昧的、意乱情迷的夜晚铸成了一座山,又像汹涌的浪,沉甸甸冷冰冰地压向他。

&ep;&ep;压得他喘不过气,连带着后面的混乱回忆与这几年的种种都如走马灯在眼前闪回。一阵一阵的白光,方斐几乎头晕目眩。

&ep;&ep;如果没有杨远意……

&ep;&ep;方斐很难想象那个夜,从评委口中念出的名字不是自己的,他现在又会如何。

&ep;&ep;傻站着两三分钟不动,化妆间门抢先一步从里面被推开。

&ep;&ep;方斐连忙后退,但还是差点撞了鼻子。

&ep;&ep;是易绎,妆容衣服收拾妥当,刚接到准备录影的消息要第一个赶去和老师们套近乎。

&ep;&ep;他感觉方斐冲撞了自己,脸色一沉,立刻拿鼻孔看人。可易绎个子比方斐要矮点,两人对峙时神情滑稽惹得工作人员都偏过了脸忍笑。当事人却没意识,把热咖啡放回助理手里,阴恻恻地冷哼。

&ep;&ep;“方影帝,这么没眼力见儿,难怪你会被封杀呢。”易绎挂着微笑,看上去只是在和他寒暄,“你知道那些个‘总’们怎么说你?”

&ep;&ep;方斐心想:“别这么叫我。”

&ep;&ep;见他不语,易绎笑开了,说话声音更小:“他们啊……都说你是个,假装清纯的婊子。”

&ep;&ep;方斐垂下眼,到底没理会意义的冷嘲热讽,只轻轻往旁边挪了一步。

&ep;&ep;他看向易绎,皮笑肉不笑地说:“借过。”

&ep;&ep;这几年竞演类综艺风头正盛,金视是搞综艺的一把手,自然不会错过。

&ep;&ep;唱跳都嫌审美疲劳,节目组换了个壳子,改做什么“演员的修养”。从消息放出来,别说小演员挤破了头,连带那些已经有点名气的二三线,都恨不得自降身价签合同,为的就是从金视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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