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几年的感情啊!我那么好一个老婆,撇下我跟人跑了!!!”

&ep;&ep;裴父酒桌上哥们无一不被他这一出搞得哭笑不得。

&ep;&ep;其中一个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裴哥,当初还不是你非要跟嫂子离婚的,咱们哥几个怎么劝都劝不住,现在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您也跟新嫂子过得也还不错……”

&ep;&ep;裴父:“什么新嫂子!我裴利斌这辈子的老婆就只有采萍一个!我本来也只是想气气她!谁知道她这么倔?但凡她能低个头,来求求我,我早就跟那个女的离了!”

&ep;&ep;“真的,呜……那女的算什么东西啊,跟我老婆比什么都不是!”

&ep;&ep;“呜呜,采萍,采萍,采萍呐!!!”

&ep;&ep;那晚,裴父烂醉进门,陶阿姨依旧是贤惠慌张得很,又是心疼又是悉心照顾又是煮解酒汤的。

&ep;&ep;裴临则默默回到房间。

&ep;&ep;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向天花板,良久,实在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ep;&ep;从小到大,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又荒谬。

&ep;&ep;他不明白,理解不了。

&ep;&ep;……

&ep;&ep;隔日,裴临下楼。

&ep;&ep;继妹陶小宁正在餐桌上喝牛奶,一如既往笑着跟他打招呼,眨巴着大眼睛:“诶,哥哥,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ep;&ep;继母闻言也马上来查看。她担心裴临是不是害了眼病,马上要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ep;&ep;裴临:“……我没事。”

&ep;&ep;这么些年过去了,直到那一天,他才终于第一次不带任何偏见地重新审视这对母女。

&ep;&ep;陶阿姨确实不是第三者。

&ep;&ep;她是在裴父离婚后才认识他的。当时她一人带着女儿生活辛苦,裴父的温柔体贴在她眼里就是救世主一般,才会短短一个月就选择闪婚。

&ep;&ep;结婚后丈夫也一直对她不错。

&ep;&ep;因此陶阿姨很是感恩,投桃报李,努力对丈夫唯一的儿子裴临好。

&ep;&ep;至于后来逐渐发现丈夫和前妻的那些拉拉扯扯、藕断丝连、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ep;&ep;她默默什么也没说。

&ep;&ep;本来成年人的感情,很多时候就是无法再奢求童话般的无瑕完美。

&ep;&ep;也许,她确实不是他的唯一,也许,她是没有得到过一个妻子真正应该有的爱与尊重,可至少,婚后丈夫对他们母女确实很好,至少他给了她一个安稳的家。

&ep;&ep;她该知足了。她没有丈夫的前妻漂亮、没有人家有能力,更没有一起共患难那风风雨雨的十几年,她又能怎么办呢?

&ep;&ep;裴临以前只觉得自己亲妈不幸。

&ep;&ep;如今才终于发现,这其实是个所有人都不幸的故事。

&ep;&ep;后妈身在其中一样无法自处。两个孩子都很迷茫,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而最荒谬是,就连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这个不幸的始作俑者狗男人也一样深陷不幸。

&ep;&ep;整个故事里就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ep;&ep;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ep;&ep;裴临不懂,一个成功的男企业家,一个有才干的女企业家,双双那么有能力,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

&ep;&ep;陶阿姨也不是懵懂无知。这样的三个大人,为什么非要把所有人的日子过进旋涡、纠缠无解。

&ep;&ep;……

&ep;&ep;裴临十四岁那年,还发生了一些事。

&ep;&ep;他的继妹陶小宁突然长开了。

&ep;&ep;从一个软糯白胖的可爱小姑娘突然就瘦了下来、变得亭亭玉立起来。像一朵沾染了露水、含苞待放的夏日新荷。

&ep;&ep;也正在这个年纪,不少男生开始有了性别意识。

&ep;&ep;早熟的那些男生私底下谈起陶小宁时,有时是“班花”、“可爱漂亮”,可有时用的却都是一些“那腿又细又白”、“那胸……嗯~”、“能摸一把就好了”之类的猥琐言辞。

&ep;&ep;偏偏陶小宁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又一直跟着妈妈辗转流离、寄人篱下,孤女寡母免不了常常要委曲求全,长此以往,习惯性的讨好型人格。

&ep;&ep;十四岁的陶小宁,美而不自知。

&ep;&ep;依旧傻白甜,努力想让所有人喜欢她,那样没有防备心地青涩微笑引得无数狂蜂浪蝶过度脑补,一时间小姑娘身边恼人的烂桃花和纠缠铺天盖地。

&ep;&ep;好在,她还有裴临这个“哥哥”护着。

&ep;&ep;裴临是学生会主席、班长、是老师和校长最偏心的优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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