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有这个薄的。”衣妈妈算了下日子,“姑娘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明儿开始就给姑娘用这个薄的吧,天渐热了,太厚恐会捂出痱子,用这薄的就够用了。”

&ep;&ep;衣妈妈是婉婉身边唯一拥有几十年月事经验的人,长短薄厚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ep;&ep;可却是苦了一旁的枫荷,她认真听着衣妈妈的叮嘱却还是听了个糊涂。

&ep;&ep;她比婉婉小,婉婉从大禹寺回来那日,枫荷吓得都快要昏过去了,如此懵懵懂懂的,可她不允许自己迷糊,因为她还要照顾小姐起居呢。

&ep;&ep;婉婉趴在床上,原本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衣妈妈的话,心不在焉,结果听到痱子两个字后,她没办法淡定了。

&ep;&ep;捂出痱子!

&ep;&ep;这玩意会捂出痱子?

&ep;&ep;那儿长痱子?

&ep;&ep;婉婉单是想想就觉得可怕,从头发丝到脚趾盖,浑身上下都是拒绝!

&ep;&ep;她可不要长痱子,坚决不要!

&ep;&ep;可她觉得她八成现在就长痱子了,湿答答的极其难受。

&ep;&ep;婉婉一刻也不想等了,扭着身子,“妈妈,我现在就要换薄的。”

&ep;&ep;从耳房出来,婉婉觉得自己了了块心病,衣妈妈见小姐这都好几日还是闷闷不乐的。

&ep;&ep;便道:“姑娘,其实月事对女子来说,是上天安排给女子单独的恩赐,这种好事男子可没有呢。”

&ep;&ep;“妈妈您是在说笑呢吧?”婉婉有些想不通,这么麻烦的事,怎么就是恩赐了呢?

&ep;&ep;恩赐你动不动就腹痛?

&ep;&ep;恩赐你每个月血流成河?

&ep;&ep;这哪是恩赐,诚心要她的命吧?

&ep;&ep;衣妈妈见小姐不信,她拿起妆台上的铜镜放在婉婉面前。

&ep;&ep;“姑娘你瞧,有没有发觉您这几天皮肤变好了?”

&ep;&ep;婉婉这两天心情烦闷,都不怎么照镜子了,她移上目光,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果真皮肤比之前更加好了。

&ep;&ep;白里透着红得粉嫩,水润得仿佛是挂在枝头成熟的水蜜桃。

&ep;&ep;婉婉摸了摸自己吹弹可破的脸颊,又捏了捏,不可置信道:“竟是真的。”

&ep;&ep;衣妈妈笑道:“月事可是女子排毒养颜,保养肌肤的绝佳机会。”

&ep;&ep;她就知道小姐一时半会还不能真正的接受身体的变化,与其让小姐抵触着慢慢接受,倒不如想些办法,让小姐觉得月事也并不是是烦恼,还有很多益处和惊喜。

&ep;&ep;所以这几日,衣妈妈在小姐的补汤中放些有排毒养颜功效的草药,几日下来小姐的气色不减反增,甚至更上了一个台阶。

&ep;&ep;“姑娘若再连续吃上几日排毒养颜汤,皮肤还会更细腻,更明艳呢。”

&ep;&ep;婉婉的皮肤已经很细了,嫩得就像刚出生的小婴儿,仔细看都看不到毛孔,滑得就像是拨了壳的鸡蛋。

&ep;&ep;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拒绝不了变美的诱惑,若她早知道小日子能让人皮肤变好,别说这疼还能忍,就是疼死,她也愿意!

&ep;&ep;方才心里那股子还很浓烈的抵触情绪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ep;&ep;她说:“妈妈,这就是您说得排毒养颜汤吧?”

&ep;&ep;衣妈妈说:“是。”

&ep;&ep;婉婉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很是有气吞山河的架势。

&ep;&ep;这时枫荷来报说:“郁姑娘和柔姑娘来了。”

&ep;&ep;婉婉昨日收到了弘昌伯府的请柬,弘昌伯府的嫡小姐云潇潇举办春日宴,邀上京城里的姑娘都参加。

&ep;&ep;可她赶巧来了月事,且又正是最不爽利的那几日,就称病婉拒了。

&ep;&ep;郁司宁和丁怀柔定是去了不见婉婉,听闻又病了,这才赶过来看。

&ep;&ep;果然郁司宁人还没进声先到,“婉婉你怎么样,没事吧?”

&ep;&ep;丁怀柔是娴静端庄的性子,她提裙款步迈进门槛,用温温柔柔的声音,问了和司宁同样的话。

&ep;&ep;婉婉心里暖暖的,她虽从没得到过母爱,可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都是爱她的,关心她的。

&ep;&ep;“我没事,惹你们担心了。”她大白天在榻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虽不见病态,可怎么瞅都觉不正常。

&ep;&ep;郁司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一旁衣妈妈笑道:“两位小姐不必紧张,我们姑娘只是来了小日子,不碍事呢。”

&ep;&ep;“小日子?”郁司宁不解,“是什么节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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