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呵斥之下,外头瞬间出现另一只影子,迅如脱兔般与那门前之人缠斗到一处去。

&ep;&ep;胡明既来,阿厘才止住了惊慌,仍不肯放松,快速穿好衣衫在周琮身边。一刻不停地盯着门扉,紧握着手中锋利的簪子。

&ep;&ep;周琮仍在昏睡,阿厘六神无主,她既猜测不出是谁要来取他们的性命,也不知如何脱困,唯一的指望就是胡明,他一旦败下阵来,自己与世子便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ep;&ep;胡明也心知肚明,因此不仅要跟这身手极好的贼人过招,还要分出心神去听是否还有别的贼人趁他被拖住之际进屋!

&ep;&ep;不消片刻,听见动静的驿站小厮披着棉衣举着烛台,在楼梯拐角处颤颤巍巍地停住:“有匪!快来人啊!”

&ep;&ep;胡明同那贼人一同回头,那烛光映亮了彼此的脸庞,二人身上动作一顿,不约而同地出声

&ep;&ep;“十九?”

&ep;&ep;“十四哥!?”

&ep;&ep;胡明脱离百楼好几年,乍听自己从前的称谓,恍如隔世。

&ep;&ep;他看着身侧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少年,眸内精光一闪,趁他不备迅速反剪其手以膝抵之:“你来做什么?”

&ep;&ep;莫不是长公主反悔,下了追杀令?

&ep;&ep;十九脸颊贴地,龇牙咧嘴地解释:“我是逃出来的,我是来追随主子的!!”

&ep;&ep;“哦?”胡明并不作信,压着他的腿施力,将十九的身子碾出一阵牙酸的骨节摩擦之声。

&ep;&ep;十九功夫上乘,胡明脱离百楼太久,身手不及当年,若不是这小子方才发愣,定是擒不住的,是以不可放松。

&ep;&ep;“我没骗你!”

&ep;&ep;“你是说你轻轻松松逃出百楼,且没人追你?”

&ep;&ep;“殿下焦头烂额之际哪有功夫管我!”

&ep;&ep;“……”

&ep;&ep;僵持之时,驿站的差役们手持刀枪渐渐聚到了木梯口,屋内阿厘隐约听见两人的争论,悄悄移动到门口,拉开一条缝,看向胡明膝下的那人,颤颤巍巍开口:“……是十九吗?”

&ep;&ep;胡明闻声转头厉声呵斥:“赶紧进去!”

&ep;&ep;十九仿佛打了鸡血般艰难地转着眼珠想去看身后:“是我是我!”

&ep;&ep;阿厘这下终于放了心,将门彻底打开,跟胡明解释:“十九定不是来害我们的,胡大哥快松开罢。”

&ep;&ep;胡明看她笃定的模样,心知没人比她更在意世子的安危,犹豫之下,暂且卸了十九一边手臂,才松了力道。

&ep;&ep;纵使右臂脱臼,十九也不计较,利落爬起来,夜色难掩高兴的神情。

&ep;&ep;阿厘瞧见底下拿着武器的差役,看了看堵在门口难言狼狈的十九,对着胡明道:“既是误会一场,劳烦胡大哥跟他们解释一番。”

&ep;&ep;胡明原是打算把十九拎在自己身边的,毕竟主子昏迷,见状只能打消了念头:“夫人客气了。”说罢依言转身下楼去。

&ep;&ep;他转身之际,十九已经挤进了房门,阿厘喜不自胜地揪着他的袖子:“欸你来啦!你怎么来啦?”

&ep;&ep;十九顺着她的力道随她来到床榻前,看着满脸烧红的周琮,拧起眉头:“我自是要来的,主子如此,你一个弱女子,我不来你们如何平安到那乌黎山。”

&ep;&ep;有他前来,阿厘心头宽慰不少,胡明和十九两人在身边,周琮的安危便有了保障,不然胡明双拳难敌四手,也不保险。

&ep;&ep;他伸手探了探周琮的额头,看向阿厘:“主子如此多久了?”

&ep;&ep;“已有叁日,总是白日里褪下些,晚间又烧起来,按照邱太医的方子煎了药喂进去,也不见好。”阿厘如竹筒倒豆子般地将周琮的情况一一说明,盼望着他能有什么好法子。

&ep;&ep;十九叹了口气,不敢看阿厘那双灼灼的大眼,调转话题:“十四哥是怎么回事?”

&ep;&ep;“十四哥?”阿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胡大哥?”

&ep;&ep;十九点头:“我唤他十四哥。”

&ep;&ep;房门被推开半扇,胡明进屋:“你还不若当面问我。”说着仔细掩上门扉,确保寒气进不来。

&ep;&ep;十九站起身:“你不是死了吗?”

&ep;&ep;胡明坐在桌边,换了根灯烛,更为茁壮的火苗发出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ep;&ep;“你猜不出吗?主子帮我脱离百楼,我为主子做事。”

&ep;&ep;十九唇角动了动:“这就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平常日子’?”

&ep;&ep;胡明:“没错。”

&ep;&ep;“主子为何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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